“木料可以给你,但得自己搬。”陈叔闷声道。
旧木料沉得很,林辰没让苏晚晴碰,自己扛着往村口的摩托车旁运。来来回回跑了五趟,汗湿透了T恤,贴在背上凉飕飕的。苏晚晴递过来条干净的毛巾,又拧了瓶水给他:“歇会儿吧,不急。”
林辰接过毛巾,没敢擦脸,只擦了擦手上的灰。阳光穿过竹林洒下来,落在苏晚晴的发梢上,镀了层金边。她蹲在地上,正和陈叔家的老黄狗说话,声音软乎乎的,和平时判若两人。
“你好像很懂这些木料?”林辰忍不住问。
“小时候跟着爷爷学过木工。”苏晚晴回头笑了笑,“我爷爷不是什么大人物,就是个老木匠,以前在老家开了个小铺子,我总在铺子里玩刨花,闻着木头的香味长大的。”
林辰愣住了。他总觉得像苏晚晴这样的姑娘,童年该是钢琴、芭蕾和海外游学,从没想过她也有蹲在木工铺里玩刨花的日子。
“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做生意。”苏晚晴捡起片卷曲的刨花,对着阳光看,“我回国接手分公司,是因为爷爷生病,爸妈又忙不过来。我想把分公司做成带点‘烟火气’的样子,就像爷爷的木工铺,不用大,却踏实。”
那天回市区时,苏晚晴让林辰把摩托车停在她公司楼下,非要请他吃饭。这次林辰没拒绝——她拉着他走进公司旁边的小餐馆,点了两菜一汤,和他说公司里的趣事,说哪个员工总把咖啡洒在文件上,说自己第一次开例会时紧张得忘词,一点都没有“千金”的架子。
林辰也慢慢放开了,和她说老巷里的事:说卖早点的张婶总多给他个包子,说隔壁的小孩总来铺子里看他修车,说养父留下的那套旧工具箱有多宝贝。
“你修东西很厉害,”苏晚晴突然说,“上次你帮我修的车,我开着总觉得比以前顺手。”
林辰挠了挠头:“就是瞎琢磨。”
“不是瞎琢磨,是用心。”苏晚晴看着他,眼神认真,“用心做事情的人,都很厉害。”
那是林辰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厉害”。以前别人提起他,不是说“老林捡来的那个娃”,就是说“修车铺那个没出息的小子”。他看着苏晚晴的眼睛,心里那片积了多年的尘埃,好像被这束不期而遇的光,悄悄照透了一角。
3 破茧前的挣扎
苏晚晴的分公司要做一批定制家具,她没找大工厂,反而找到了林辰。
“陈叔的木料,你帮我看看能不能做?”她把设计图放在修车铺的旧桌上,图纸画得细致,连木纹的走向都标出来了,“我知道你会修车,但我看你拆零件时手很巧,或许……你能试试?”
林辰看着图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