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铺天盖地的屈辱和愤怒。
陆景洲，你好样的。
你真的好样的。
05
我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
直到窗外华灯初上，玻璃映出我苍白又倔强的脸。
地上的离婚协议像一个个嘲讽的笑脸。
我慢慢蹲下身，捡起被撕成两半的首页。
条款清晰，补偿丰厚，足够我下半辈子挥霍无度。
他倒是大方。
看来是真的一刻都忍不了我了。
我拿着那几页纸，走到厨房，打开嵌入式燃气灶。
幽蓝的火苗噗地窜起。
我将纸页一角凑近火焰。
边缘迅速卷曲，焦黑，化作灰烬。
就在火舌快要舔到我手指的时候，我突然改变了主意。
猛地甩灭火苗，将烧了一个角的协议扔在料理台上。
离？
凭什么他说离就离？
这婚是他求我结的！
现在利用完了，白月光说不定也要回头了，就想一脚把我踹开？
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我不离。
我偏不离。
我就要占着陆太太的位置，恶心死他和他那个不知在哪蹲着的白月光！
我拿出手机，点开陆景洲的微信聊天框。
上次对话还停留在他那句冰冷的“晚上见”。
我咬着指甲，琢磨着该怎么喷他才够劲。
直接骂娘太掉价。
哭哭啼啼求他别离？更不可能。
我得让他知道，我沈瓷也不是好惹的。
正琢磨着，大门密码锁忽然传来“滴滴滴”的声响。
有人进来了。
这个点，谁会来？
张妈早就下班了。
难道是陆景洲？
他终于舍得滚回来了？
我握紧手机，心脏莫名一紧，下意识挺直了脊背，摆出备战姿态。
脚步声由远及近，沉稳，急促，带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然后，陆景洲的身影出现在厨房门口。
他居然真的回来了。
不是说要开跨国会议？
他身上还穿着白天那身西装，只是领带扯松了，随意搭在肩上，头发也有些乱，几缕碎发垂在额前。
脸上带着一丝罕见的……风尘仆仆？
最重要的是，他的脸色很难看。
非常难看。
眼神又黑又沉，像暴风雨前的海面，死死地盯着我。
不。
是盯着料理台上那份被撕毁又烧焦的离婚协议。
他几个大步跨进来，一把抓起那几页破纸，手背青筋暴起。
“你签了？”
他的声音又低又哑，像是从喉咙深处碾磨出来的。
我被他这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搞蒙了。
不是他让助理送来的吗？现在又跑来发什么疯？
我抬高下巴，故意笑得满不在乎。
“签了啊。”
“陆总条件开得这么大方，我不签岂不是不识抬举？”
“你放心，字我签得特别爽快，保证不耽误您迎接下一春……”
话没说完，手腕突然被他狠狠攥住！
力道大得吓人，我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你再说一遍？”
他猛地把我拽到他眼前，眼底翻涌着我完全看不懂的狂风暴雨。
灼热的呼吸喷在我脸上，带着一身酒气。
他喝酒了？
“陆景洲你放开我！发什么神经！”
我用力挣扎，手腕被他箍得像要断掉。
他不但没放，反而另一只手直接掐住我的腰，猛地将我整个人拦腰抱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