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小时候就吃米糊！不也长这么大了？”张桂兰上来就要抢孩子，“你不懂，我来喂！”
陈凯听见动静跑进来，不问青红皂白就拉我：“晚晚，你别跟我妈吵，我妈是为了孩子好。”
我看着他们母子俩，突然觉得浑身发冷——这个家，根本没有我的位置，也没有我女儿的位置。
5
真正压垮我的，是孩子三个月大那次发烧。
那天半夜，孩子的小脸烧得通红，我摸她的额头，烫得吓人，体温计一量，39度5。我抱着孩子就往门外冲，想送她去医院。
陈凯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要把我的骨头捏碎：“妈说了，小孩发烧正常，用酒精擦身子就行，去医院花钱还遭罪！”
“那是你闺女！烧出脑炎怎么办？你负责吗？”我哭着喊，孩子在我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什么负责不负责的？我妈经验多，听她的准没错！”他拽着我不放，张桂兰也从卧室跑出来，叉着腰骂：“林晚你是不是疯了？大半夜的折腾孩子！我看你就是不想好好过日子，想找借口花钱！”
我看着他们母子俩的嘴脸，突然就不哭了——心死了，也就没眼泪了。
我用力甩开陈凯的手，抱着孩子就往楼下冲，他在后面喊：“你要是敢去医院，我就跟你离婚！”
我脚步没停，回头冲他喊：“离！现在就离！”
那天晚上，我抱着孩子在急诊室待了一夜，医生说再晚来一步，孩子就可能烧出肺炎。我看着输液管里的药水一滴一滴往下掉，心里的决定越来越坚定——这个婚，必须离。
6
离婚手续办得比我想象中快。
陈凯以为我是闹脾气，签字的时候还哼着歌，是张桂兰教他的那首老调子：“晚晚，你别跟我置气，等你想通了，给我妈打个电话，我接你回来。到时候你给我妈道个歉，这事就算了。”
我没理他，接过离婚证，转身就走。走出民政局大门的时候，阳光照在我脸上，我突然觉得特别轻松——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我租了个小两居，离我找的工作单位不远，白天请隔壁的王阿姨帮忙看孩子，晚上自己带。王阿姨是个热心人，知道我的情况后，总帮我多带会儿，还跟我说：“晚晚，你别担心，这种妈宝男，离了是你的福气。”
刚开始的日子确实难。我白天要上班，晚上要给孩子喂奶、换尿布，有时候累得坐在沙发上就能睡着。但我一点都不觉得苦——不用再看张桂兰的脸色，不用再听陈凯说“我妈说了”，不用再洗那些永远洗不完的脏衣服，这样的日子，比以前好太多了。
可陈凯没打算放过我。
离婚还没到一个月，我的手机就响了，是陈凯的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里面传来他漫不经心的声音：“晚晚，你在哪呢？我妈说家里的洗衣机坏了，你回来修修呗。还有，我的袜子堆了好多，你回来洗了。”
我当时正在给孩子冲奶粉，奶粉勺差点掉在地上。我冷笑一声：“陈凯，我们已经离婚了。洗衣机坏了找维修师傅，你的袜子自己洗，我不是你家的保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