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我被一阵细微的响动惊醒。低温库的门虚掩着，透出里面的冷光，刘峰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正对着液氮罐不知道在做什么。我摸起放在床头的斧头，突然想起教授说过，刘峰有严重的幽闭恐惧症，每次进低温库都要陈工陪着，今天怎么敢一个人待着？
液氮罐的排气声掩盖了我的脚步声。当我看清他手里的东西时，斧头上的血痂突然变得滚烫——那是个信号发射器，黑色外壳，上面有鬣狗的骷髅标记，和我上次缴获的一模一样。
“你什么时候投靠的他们？”我的声音在低温库的寒气里发颤。液氮罐的白气漫过他的脚踝，像死神拖曳的裙边。
刘峰猛地转身，眼镜滑到鼻尖，露出惊慌失措的眼睛：“我没得选，他们抓了我妹妹……”他突然从怀里掏出张照片，上面的女孩扎着马尾，和苏晓晓年纪相仿，“教授的假数据根本没用，鬣狗的首领是个疯子，他说要把所有感染体集中起来，用核弹炸了整个城市！”
斧头柄在掌心转了半圈，斧刃贴着他的脖子。我突然想起教授的另一句话：“永远不要低估恐惧的力量，也永远不要高估忠诚。”当掩体的警报突然响起时，刺耳的蜂鸣声里，我终于明白这句话里藏着多少无奈。
“他们来了！”陈工的吼声从外面传来，夹杂着枪声，“刘峰你这个叛徒！我就知道你不对劲！”
刘峰突然把信号发射器砸在地上，用假肢碾得粉碎：“对不起……但我知道有条密道，能通往冷藏库的核心区，那里有教授留下的备用服务器！”他的假肢在地上磕得砰砰响，“密码是教授的生日，903……”
我拽着他往外跑，低温库的门在身后自动锁死。走廊里已经响起枪声，苏晓晓举着根金属管，正和两个掠夺者缠斗，她的军用水壶掉在地上，净化水洒了一地，在灯光下像碎玻璃。
“往这边！”刘峰瘸着腿在前开路，假肢的关节处渗着油，“密道在通风系统后面，是我偷偷修的，本来想……想带着妹妹逃出去……”
他的话没说完，一颗子弹穿透了他的胸膛。我接住他倒下的身体，温热的血溅在脸上，他的手突然攥紧我的手腕，指节发白：“告诉……告诉她……哥不是……叛徒……”
枪声越来越近，陈工拽着我躲进通风管道。苏晓晓把硬盘紧紧抱在怀里，眼泪滴在上面，晕开了刘峰溅上去的血：“现在怎么办？服务器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