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陈默夫人在公司闹事，我刚听人事部汇报。怎么，这事跟我有关系？”
“别装了！”她几步冲到我的办公桌前，双手撑着桌面，身体前倾，因为愤怒而剧烈地颤抖着，“年会上的奖金，那个信封！里面的照片是你放的！你这个疯子，你毁了他！你这是要毁了我们！”
“我们？”我玩味地咀嚼着这个词，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哪个‘我们’？你和陈默？柳总监，请注意你的用词，你是我的妻子，星河科技的总裁夫人。和一个有妇之夫的下属不清不楚，现在反倒来质问我？”
我的平静和她的癫狂形成了鲜明对比。
柳如烟大概没想到我会如此直白地戳穿一切，她愣住了，随即眼中涌起更深的恨意和一丝慌乱。
她大概以为我会像所有被戴了绿帽子的男人一样，暴跳如雷，失去理智，然后和她大吵大闹。
可我没有。
从我知道这件事的第一天起，我就告诉自己，愤怒是最无用的情绪。我要的是复仇，是让他们付出最惨痛的代价，而不是逞一时口舌之快。
“宁舟，你到底想怎么样？”柳如烟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我们谈谈吧。”
“谈？谈什么？”我看着她，这个与我同床共枕了五年的女人。她依然美丽，哪怕此刻脸上带着伤，也无损她动人的风姿。可这张美丽的皮囊下，包裹着的是何等肮脏和贪婪的灵魂。
“离婚。”她吐出两个字，眼神里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绝，“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既然我们的感情已经走到了尽头，不如好聚好散。财产平分，我离开星河，我们以后……再无瓜葛。”
“好聚好散？财产平分？”我笑了，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柳如烟，你觉得可能吗？”
我们结婚时签过婚前协议，我的大部分资产都在婚前。但星河科技是在我们婚后这五年里，从一家小公司发展壮大到如今的规模，这部分属于夫妻共同财产。如果平分，她能带走至少十个亿。
好大的胃口。
“你别逼我！”柳如烟的脸色变得狰狞起来，“宁舟，你以为你把事情闹大就赢了吗？夫妻一场，撕破脸对谁都没好处！你逼急了我，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是吗？”我站起身，缓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比她高出一个头，这种身高的压迫感让她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我伸手，轻轻抚上她被打肿的脸颊，动作温柔得像是在抚摸一件珍贵的瓷器。
她的身体瞬间僵硬。
“疼吗？”我轻声问，指腹感受着她皮肤下血液的奔流，“烟儿，我们是夫妻啊，我怎么会逼你呢？我爱你都来不及。”
柳如烟被我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搞懵了，她眼中的警惕和怨毒渐渐被迷茫所取代。
“你……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收回手，声音依旧温和，“陈默的事情，是他咎由自取，我会按照公司规定处理他。至于你，只要你以后安分守己，和那个男人断干净，我们……还是夫妻。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柳如烟的眼睛猛地睁大，写满了难以置信。
她大概准备了一万句和我撕破脸的台词，却没想到，我会选择原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