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振涛笑笑：“那是饿的，训练完了吃什么都香。”
林晓梅低头扒着饭，心里不是滋味。他们已经有那么多共同的回忆，而自己却缺席了振涛哥三年的生活。
饭后，林晓梅正要收拾碗筷，苏雨婷却抢先站起来：“叔叔阿姨，让我来吧，总不能白吃饭不干活呀。”
沈母忙拦着：“你是客人，哪能让你动手。”
“没事的阿姨，我在家也常做家务。”苏雨婷说着，已经开始麻利地收拾起来。
林晓梅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好。沈振涛看出她的窘迫，走过来低声道：“晓梅，陪我出去走走？”
秋夜的风已经带了凉意，月光如水洒在乡间小路上。两人并肩走着，一时无言。
“你...这几年好吗？”最终还是林晓梅先开了口。
沈振涛点点头：“挺好的，就是训练忙，很少回家。”他侧头看她，“你呢？听说你在纺织厂上班了？”
“嗯，临时工。”林晓梅踢着脚下的石子，“比不上你们，又是军校又是文工团的。”
沈振听出她话里的酸意，轻笑一声：“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事事要强？”
林晓梅瞪他一眼：“谁要强了？我说的是事实。苏同志多好啊，城里姑娘，有文化，又和你门当户对。”
沈振涛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晓梅，雨婷只是我老师的女儿，我们...”
“振涛！晓梅！”苏雨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小跑着追上来，微微喘着气，“叔叔让我给你们送件外套，说晚上凉。”她将一件军外套递给沈振涛，自己却只穿了件单薄的连衣裙。
沈振涛接过外套，犹豫了一下，还是披在了苏雨婷肩上：“你穿这么少，别感冒了。”
苏雨婷甜甜一笑：“谢谢。”
林晓梅看着这一幕，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闷得慌。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对了振涛哥，这个还你。”
布包里是一枚红五星帽徽，已经有些褪色，却擦得干干净净。
“你入伍那天给我的，说是替你保管。”林晓梅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现在你回来了，该物归原主了。”
沈振涛看着那枚帽徽，眼神复杂。他记得那天，林晓梅哭成了泪人，他摘下帽徽塞给她，说：“替我保管好，等我回来。”
如今他回来了，她却要还给他。
“既然给你了，你就留着吧。”沈振涛没有接。
苏雨婷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呀？好别致。”
“没什么，旧帽徽而已。”沈振涛轻描淡写。
林晓梅的手僵在半空中，最终缓缓收回。她明白，有些东西，一旦错过时机，就再也送不出去了。
3
接下来的几天，苏雨婷以“体验生活”为名留在了村里。她确实很会讨人欢心，陪沈母聊天，帮沈父整理书籍，甚至还跟着林晓梅去了纺织厂。
“晓梅，你真厉害，这些线头我看得眼花缭乱，你却能织出这么漂亮的布。”苏雨婷站在织机旁，由衷赞叹。
林晓梅头也不抬：“熟能生巧罢了，比不上你们文工团跳舞弹琴的技艺。”
苏雨婷笑笑，突然压低声音：“晓梅，我知道你和振涛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但是你要明白，现在不一样了。沈叔叔很看重门第，他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