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手挽着右手的袖子，滴入少量的山泉水，食指顶住墨块顶端，慢慢磨墨，开始练字。
月满西楼，窗外树叶的影子打在窗户上，影影绰绰，像是来自地狱的冤魂，疯狂地扭动着不安的身躯。我拿着我练好的字，放到烛台上，看着火焰慢慢吞噬它，烛光也变得摇摇晃晃，好像马上要灭了。上好的宣纸最后只剩一捧灰尘，落入花盆的泥土中，成为了花朵最好的养分。
初学者的字，不足为外人瞧也。
我瞧着那盆花，试想，明年春天应该开的格外好吧。
5 雪中誓言
第二天一早，外面下起了雪，我裹着周耀祖昨日午间赏赐的狐貂裘，窝在廊下的逍遥椅中，手中抱着手炉，静静地看着片片雪花砸落在地上、树上、屋檐上，一层一层覆盖，直到天地只剩下一抹赤裸裸的白。
“珠珠，待在廊下是不知冷吗？”周耀祖带着责怪的语气从外面走来，虽是严厉，却更像对小孩子的语气。雪花落在他的发顶，眉毛，活像个白胡子老叟。
我看见他，眼睛一亮，忽地跳了起来，冲他跑了过去。他被我猛地一冲差点往后仰倒，往后退了几步，堪堪接住了我，语气更加不悦：“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我站稳，吐了吐舌头，笑道：“这不是看见老爷太高兴了吗，老爷莫怪。”说着又把手中的手炉塞到了他的手中，轻轻拂去了他头发上、脸上的雪花。
“人人都说，他日若能同淋雪，也算此生共白头，可妾偏不，妾要老爷永远年轻，永远都活在最好的年华。”我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出，“世人都说，开年后第一场雪许的愿，最是灵验。”
他似是被我言语中的露骨怔住了，缓过了神，点了点我的鼻头，连忙拉着我进了屋内。里面烧着地龙，我伺候着他脱下了大氅，又命人奉上他爱喝的双井茶，特地叮嘱了一句：“用我晨间从红梅上采的雪给老爷煮来，哦，还有桂花糕应是蒸好了，也端上来罢。”
小丫鬟应了一声，随后退出去准备。
周耀祖拉过我的手，用另一只手在我手背上轻轻抚着，良久，低声说道：“难为你如此费心了。”每次来，他看见我都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