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一顿。
我指着那些灰色雾气，「这能量有古怪，会侵蚀神力。」
话音刚落，一名负责看守福运井的天将，因为靠得太近，被一缕灰雾扫过。
他身上的金色铠甲，瞬间失去了光泽，变得斑驳老旧，仿佛经历了千百年的风霜。
天将本人更是惨叫一声，抱着头蹲了下去，嘴里喃喃自语。
「完了，全完了，我的俸禄……我的前程……」
他道心不稳，竟被引出了心魔。
周围的神仙们，纷纷骇然后退。
财神爷看着这一幕，额头上渗出豆大的冷汗。
他喃喃道：「不是的……不该是这样的……我只是想让你废掉那个转换器……没想过会这样……」
他的罢工威胁，和福运井的开裂，同时发生。
任谁都会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一瞬间，周围所有神仙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从原先的同情、支持，变成了惊恐和指责。
「财神爷，您这次玩得太大了！」
「是啊，这……这要是福运井毁了，三界都要遭殃啊！」
财神爷百口莫辩，他张着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知道，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福运井的稳固，基于能量的平衡。
财神爷以前是“支出”太多，导致“储备”不足。
而我的转换器，是强行“节流”，让“支出”骤减。
一松一紧，都破坏了平衡。
但这裂缝中逸散出的灰色能量，带着主动的、恶意的侵蚀性。
这不像是一个被动的系统失衡，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趁虚而入。
6.
危机当前，我和财神爷的个人恩怨被暂时搁置。
「你懂阵法，你来看。」财神爷主动退开一步，把主导权交给了我。
他虽然鲁莽，但大事不糊涂。
我走到井边，闭上眼，将神识沉入那些裂缝之中。
冰冷，死寂，绝望。
无数负面的情绪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
我的神识顺着裂缝的源头一路向下追溯。
在福运井的最深处，我“看”到了一枚微弱的、几乎要熄灭的金色符文。
那是一道封印。
古老、强大，但此刻，它正被那些灰色的能量疯狂侵蚀，已经岌岌可危。
灰色能量的背后，我感知到了一个沉睡的、充满了贪婪与毁灭欲望的意识。
它在苏醒。
我猛地睁开眼，脸色比财神爷还要难看。
「情况很糟。」我沉声说，「井下封印着一个东西。我们的行为，无论是你之前的滥发，还是我之后的禁绝，都导致了福运井的能量潮汐紊乱，削弱了封印。」
「封印？什么封印？我掌管这里几千年，怎么不知道？」财神爷一脸震惊。
「这封印恐怕比天庭的历史还要久远。」
我立刻转身，对身后的仙官下令：「立刻去天机阁，调阅所有关于‘福运井’的上古卷宗，特别是那些被列为禁忌的，一份都不能少！」
「是！」仙官领命而去。
财神爷看着不断扩大的裂缝，咬了咬牙。
「等不了了。」
他深吸一口气，周身那黯淡了不少的功德金光，再一次毫无保留地燃烧起来。
他将双手按在井口的边缘，雄浑的财神神力化作纯粹的金色能量，涌向那些裂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