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以动用权限，请药王殿出手，先为她女儿续命三月。但这需要她立下天道誓言，日后行善积德，偿还这份因果。」
「太慢了！太麻烦了！」财神爷双目赤红，「救人如救火！你这些规矩，条条框框，等你的流程走完，黄花菜都凉了！」
我们的争吵，引来了其他神仙的围观。
月老拄着拐杖慢悠悠地晃过来，叹了口气：「哎，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嘛。」
主管姻缘的他，最看不得人撕破脸。
瘟神远远地站着，幸灾乐祸地看着我们。
天庭的秩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财神爷似乎下定了决心，他不再与我争辩。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失望，有愤怒，还有我当时没看懂的决绝。
「好，灵素。既然你见死不救，我自己想办法。」
说完，他转身就走，步履间带着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
他消失了整整三天。
财神殿的业务，第一次完全停摆。
我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三天后，他回来了。
整个人瘦了一圈，眼窝深陷，但精神却异常亢奋。
他没有理我，而是直接走上了财神殿前的高台。
那里是向三界颁布重要法旨的地方。
他手中，拿着一道金色的卷轴。
「灵素，这是你逼我的。」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声音响彻天庭。
「我，财神赵公明，联合福禄寿三仙，以及天下三百六十五路小财神，联名上奏天帝，要求废除‘功德转换器’。」
「若天规不改，我等，即日起，集体封印神职，归隐山林！」
他展开卷轴，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神仙的印记。
整个天庭，一片哗然。
以财神为首的整个财富系统，要集体罢工。
凡间的经济，人间的气运，会瞬间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
这是在拿三界众生，来要挟我一个人。
他看着我惨白的脸，眼神冰冷。
「现在，你选。是你的规矩重要，还是这天下太平重要。」
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一名天兵神将，连滚带爬地冲进大殿，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惊恐。
「不好了！财神爷！灵素大人！」
「地脉之源的‘众生福运井’……裂开了！」
5.
众生福运井。
那是整个天庭财运系统的能量核心。
凡间所有的气运、财富、机缘，都源于此井。
我和财神爷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乱成一团。
福运井位于天庭地脉的最深处，平日里是一口深不见底、吞吐着璀璨金光的能量旋涡。
但现在，那片纯粹的金色中，蔓延着无数道狰狞的黑色裂缝。
如同上好的瓷器，被人恶意敲碎。
丝丝缕缕的灰色雾气，正从裂缝中争先恐后地逸散出来。
那不是仙气，也不是魔气，而是一种……绝望、贫瘠、衰败的气息。
只是站在井边，就让我感觉自己的仙力在流失，心里生出一种万念俱灰的颓丧感。
「怎么会这样？」财神爷脸色煞白，他忘了罢工，也忘了与我的争执。
他冲到井边，伸出手，似乎想用自己的神力去修补那些裂缝。
「别碰！」我厉声喝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