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因为得罪赵总了...」
「直接从副总监到保安，太狠了吧...」
「估计待不了几天就得自己辞职...」
电梯门关上，隔绝了那些声音。我看着镜面中依然西装笔挺的自己，突然一拳砸在电梯壁上。
「赵明宇，你够狠。」我咬着牙自言自语。
但愤怒很快被理智压下去。我必须冷静，越是这种时候越需要冷静。赵明宇明显是想逼我主动辞职，这样公司就不用支付赔偿金。我偏不让他得逞。
电梯在一楼停下，门打开的瞬间，我看到了站在前台附近的老李——公司资深保安，现在竟然成了我的「同事」。
老李一脸尴尬地走过来：「林总，这...人事部让我来接您...」
「叫我林凡就好。」我调整了一下表情，「以后还请多指教。」
老李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平静，愣了一下才说：「更衣室在这边，我带您去换衣服。」
当我穿上那身略显宽大的保安制服时，感觉像套上了一层耻辱。但就在扣上最后一颗扣子时，我忽然笑了。
赵明宇以为这样就能羞辱我，让我知难而退。他却不知道，把我调到这里，恰恰给了我绝佳的机会。
这些年，我早就听说过公司的一些灰色操作，但作为营销人员，很难接触到核心证据。而现在，作为保安，我可以接触到整个公司的物流、访客、监控系统...
赵明宇，你把我调到了最能找到你把柄的位置。
走出更衣室，我被安排到大门岗亭，负责检查进出人员和车辆。正值上班高峰，曾经的同事们一个个从我面前经过。
「哟，这不是林总监吗？怎么改行了？」销售部的陈经理故意拿出工卡在我面前晃了晃，「需要检查吗？保安同志？」
我面无表情地刷了他的卡：「可以了，请进。」
一整天，这种羞辱接连不断。有人故意问我洗手间在哪，有人假装不认识我要我登记，有人则投来同情目光但匆匆避开。
中午，我去食堂吃饭，排队时前面正好是赵明宇和他的几个心腹。
「哎，保安不是应该最后来吃吗？怎么跟领导一个时间？」赵明宇的助理故意大声说。
赵明宇假装大度地摆摆手：「哎，不要这么说嘛，林凡也是老同事了，照顾一下。」
我端起餐盘，平静地说：「谢谢赵总体谅，不过我按规定时间就餐就好。」说完我转身走向员工就餐区，背后传来他们的嗤笑。
餐盘里的饭菜索然无味，但我强迫自己吃完。我需要体力，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
下午，我借口熟悉监控系统，让老李带我去了监控室。那里有整个公司所有区域的摄像头，包括许多我从未进去过的地方。
「这是财务部后面的走廊，」老李热心地介绍着，「这边是高管专用电梯的监控...」
我默默记下一切，特别是赵明宇办公室外的摄像头编号。
下班时分，天空飘起了雨。我站在岗亭里，看着同事们一个个离开。未婚妻小雨打电话来，声音带着哭腔：「凡，我听说了你们公司的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事，只是临时调岗。」我故作轻松。
「可是大家都说...」
「说什么不重要，相信我，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