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是祥和的生活场景,巫医族采药治病,养蛊族饲养虫豸,虽泾渭分明,但也相安无事。接着画面陡变,养蛊族开始用活人饲喂巨大的、扭曲的虫形怪物(通天蛊),抽取魂魄,天地为之变色。巫医族众人手持草药和符文武器,与驱动着可怕蛊虫的养蛊族激烈战斗,死伤惨重。
关键的一幅壁画:一个巫医族打扮的人,在深夜偷偷打开了寨门,放进了养蛊族的杀手。内战因此爆发。
最后一幅壁画,背景是尸山血海,一位身穿特殊服饰、容貌清丽的女子站在中央,割破自己的手腕,鲜血洒落之处,狂暴的蛊虫纷纷退避枯萎。壁画下方刻着几个古老的文字。
“圣女血,解万蛊……”阿蛮艰难地辨认出那几个字,猛地扭头看向林砚秋。
林砚秋正死死盯着画中那名女子的面容。那眉眼,那轮廓……和她自己,甚至和外婆留下的年轻时的照片,都有七分相似!外婆临终前反复叮嘱她“别回来”、“别让人知道你的血”的模糊话语,在此刻变得无比清晰。
她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仿佛有什么被封锁的东西在脑壳里横冲直撞,那本加密的《解蛊秘典》上的某些古怪符号似乎微微亮了一下,又迅速隐去。
就在这时,沈则走上前来。他从贴身口袋里取出一张泛黄的黑白旧照片,照片上是一位穿着与壁画上“圣女”几乎一模一样服饰的年轻女子,面容清晰,温婉中带着坚毅。
他将照片轻轻放在壁画旁。
照片上的女子,与壁画上的圣女,以及眼前的林砚秋,三代人,的面容跨越时空,惊人地重合在一起。
石窟内一片死寂。
沈则看向脸色苍白的林砚秋,声音低沉而清晰:“林小姐。我进入盘蛇寨,表面是民俗采风,真实目的,是受协会委托,寻找百年前失踪的巫医圣女后裔,并确保她的安全。”
他的目光扫过壁画上那个打开寨门的叛徒,最终落在面如死灰的林建军身上。
“我的祖父,当年曾参与过援助巫医族的行动,但他来晚了半步。这是他留下的唯一线索。”他指了指那张照片,“协会怀疑,养蛊族从未停止‘通天蛊’的研究,而圣女的血脉,是计划的关键。”
5 祭祀设毒计,交底破心防
石窟内的死寂被林建军粗重的喘息打破。他瘫在地上,不敢看那壁画,也不敢看林砚秋,嘴里反复念叨着“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阿蛮警惕地盯着他,又担忧地望向林砚秋。
林砚秋的目光从壁画上圣女的脸,缓缓移到沈则手中的旧照片,最后落在他因中毒而依旧肿胀的手臂上。血脉…关键…外婆的叮嘱…石老根的阻拦…苗阿婆的阴鸷…碎片信息在此刻疯狂撞击、拼接。
她猛地闭上眼,压下翻涌的情绪和剧烈的头痛,再睁开时,已恢复惯有的冷静,只是眼底多了几分冰冷的锐利。
“先找解药。”她声音沙哑,不再看那壁画,转身开始在石窟内搜寻。这里既是秘密据点,很可能存放着巫医族的应急药物。
很快,她在石壁一个干燥的暗格里找到了几个密封的陶罐,上面刻着古老的药名。她辨认出其中一个标记,打开,里面是墨绿色的药膏,气味清苦。她小心地刮取一点,先自己试了试,确认无害后,才仔细地敷在沈则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