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没动。
“当年的事，我承认没提前跟你商量。可你也知道，沈家那会儿是什么情况？国栋叔出事，知意差点被牵连。我是替她扛下来的，坐了三年牢。出来以后，她已经被逼到绝路，不走不行。”他叹了口气，“我带她走，是救她，也是还沈家的恩情。”
他说到这儿，停了一下，像是等我反应。我没说话，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了三下，指腹压着木纹的缝隙。
“我知道你现在是沈家执行董事，位子稳了。可别忘了，当初是谁帮你进的公司，是谁在沈董面前替你说的好话。”他往前倾了点，“砚清，咱们是兄弟。有些账，没必要算得太清。”
我抬眼，盯着他。
“你刚才说，是救她？”我开口，声音不重，但每个字都清楚。
他点头：“我不救她，她能活到现在？”
我没再问，右手伸进西装内袋，摸到U盘。拇指在侧面轻轻一推，茶几下方的微型音响启动。下一秒，她的声音从角落里传出来，清晰得像在耳边：
“……周哥说，只要我配合假死，他就帮我把资产转出去，五年后就能自由……”
周砚清脸上的笑僵了一下。
音频继续：“……第一笔三百七十万，是从我工号走的，授权码也是我录的。他说只要我配合，以后就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
我看着他，等他反应。
他慢慢坐直，眼神变了，从镇定转成防备：“你哪来的这个？”
“2019年4月12日，你用她的权限登录海外资金池。”我收回手，U盘重新藏好，“不是救人，是洗钱。你让她签的不是逃生协议，是授权书。370万，第一笔就从她名下走，方便你日后脱责。”
他冷笑一声：“你查我？就为了这点钱？”
“两千三百多万。”我纠正他，“基金会三年采购，97%的药品没清关。钱进了你控制的‘New Horizon Research’，开户行新加坡。你让沈知意当替罪羊，自己拿钱走人。”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往后滑了一段，撞上地毯才停住：“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外姓人，靠着沈家施舍才爬到现在，反过来咬我？”
我没动。
“你忘了你是怎么进沈氏的？是谁在背后帮你？沈国栋当初根本不想收你，是你名字和他儿子一样，他才点头！”他声音拔高，“你不过是个替代品，现在倒要审判我？”
我慢慢站起来，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封皮是律师事务所的印章。我把它推到茶几中央，正对着他刚才坐的位置。
“下周一向经侦报案。”我看着他，“罪名：职务侵占、商业泄密、洗钱共犯。证据链完整，录音、流水、合同都在。”
他盯着那份文件，没伸手。
“我不是沈家儿子。”我站直，袖口扣子绷着，“也不是你的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