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此更加封闭自己,对任何靠近的善意都带着本能的警惕。
所以,当十九岁的傅聿初眼睛里盛满了绝望和最后一丝微弱的希冀时,我本该转身离开的。
预言再可怖,也抵不过眼前少年泣血的哀求。
傅聿初看着恢复的母亲遗容,哭得像个孩子。
他紧紧抓住我的手,声音嘶哑地一遍遍重复:“你是我的恩人,没有你,我就完了。”
他确实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
他将母亲年轻的照片,放到了网上寻亲的热门论坛。
纵使傅家这些年被各种冒认亲的人搅得烦不胜烦,这张照片的冲击力也太过巨大。
最终,惊动了深居简出的傅老爷子。
他亲自来了殡仪馆,颤抖着抚摸着女儿冰冷却恢复如初的脸庞,老泪纵横。
亲子鉴定不过是最后的确认。
那时的他,是真的满心感激。
他白天在傅家那个虎狼窝里周旋,晚上就雷打不动地跑到我那狭小出租屋门口等我。
无论我多晚回来,总能看到他抱着一个保温饭盒,缩在楼道昏暗的灯光下。
“关晴,你回来啦。饿了吧?快尝尝,我做的。”
“怎么那么没大没小的,要叫姐。”
“关姐姐,才比我大两岁而已嘛。”
他眼睛亮晶晶的,饭盒里有时是卖相惨不忍睹的炒饭,有时是煮得有点糊的粥。
印象最深的是那几次暴雨天。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远远就看到他像只落汤鸡一样站在雨里,浑身湿透,头发贴在额角,嘴唇都冻得发紫。
但他怀里,却紧紧抱着那个保温饭盒,用外套裹了一层又一层。
看到我,他立刻咧开嘴笑,把饭盒塞给我。
“快吃,还热乎呢。”
我碰到他的手,冰得像铁。打开饭盒,里面的饭菜果然还冒着热气。
我把备用钥匙塞给他,声音有点哽:“以后别在外面傻等了,冷了就进来。”
他握着那把小小的钥匙,用力点头:“嗯!”
他刚回傅家,根基不稳,那个害死他母亲又毁了他母亲容貌的“舅舅”更是虎视眈眈。
他像一根绷紧的弦,在我这里才敢稍稍放松。
他会跟我讲那些勾心斗角的艰难,也会笨拙地讲些笑话想逗我开心。
我看他辛苦,也尽可能给他一点温暖。
直到那天晚上,他坐在我那小沙发上,沉默了很久,忽然抬起头,无比郑重地看着我。
“关晴,我今年二十一了。” ……我有些莫名。 “不是你说的才十九岁,哪里懂爱情的毛头小子了。”
他语气认真得近乎执拗,“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