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记得大学时吗？你阑尾炎手术，是谁在医院守了三天三夜？我毕业论文都没写完。去年你父亲住院，是谁帮你找的专家？我欠你的人情吗？”
苏晴无言以对，陈默试图开口，被林晚制止。
“吃亏是福，祝你福如东海好了，别问我过的好不好？不好也是你造成的，好也不是你的功劳。”她看着陈默，“至于你，脑子有病，就去找医生。现在看来，确实需要。”
说完这些，她头也不回地走出急诊室。
夜风迎面吹来，带着初秋的凉意。林晚深吸一口气，感觉胸腔中某个紧绷已久的东西终于断裂，带来一阵刺痛后的释然。
手机开机，无数未接来电和消息涌进来。她直接拉黑陈默和苏晴的所有联系方式，然后叫了一辆出租车。
“去哪？”司机问。
她想了想，说：“一直往前开。”
城市夜景在车窗外流淌，霓虹灯依旧闪烁着“情人节快乐”的字样。林晚忽然想起今天是女孩节，本该是乞巧祈福的日子。
她摇下车窗，让风吹乱头发。远处，银河隐约可见，牛郎织女星隔河相望。
千年前，女孩们在这一天向织女乞求巧手与智慧，祈求美好姻缘。但没有人告诉她们，智慧应该用来识人心，巧手应该用来编织自己的人生，而非依附于一段关系。
林晚闭上眼，感受风中的自由。
吃亏是福？不，吃亏只是吃亏，从中获得的成长才是福。而这份福，不必如东海，只需如涓流，滋养自己足矣。
出租车驶过跨江大桥，江面倒映着万家灯火。其中有一盏，曾经属于她和陈默，而今不再与她相关。
她拿出手机，删除了所有与陈默的合影，然后给自己订了一家江景酒店的套房。又下单了一套她一直舍不得买的珠宝，不是心形，不是情侣款，而是独钻设计，象征自足与完整。
做完这一切，她给妈妈发了条消息：“妈，我分手了。明天回家吃饭，想吃你做的红烧鱼。”
很快，妈妈回复：“好。鱼买好了。永远爱你。”
林晚看着那四个字，眼眶终于湿润。
原来真正考虑她的人，从来不需要她委屈自己来取悦。真正的爱，不会让她质疑自己的价值。
出租车停在酒店门口，侍者为她拉开门。林晚下车，抬头望见夜空中的牛郎织女星。
“七夕快乐。”她对自己说。
这是一个结束，也是一个开始。从今往后，她不必再问“为什么要我替别人考虑”，因为她首先考虑的，将是自己。
而那些不懂得珍惜她善意的人，终将失去她这颗最亮的星。
4
酒店的套房宽敞得令人有些不适应。林晚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江对岸的万家灯火。曾几何时，她和陈默也曾是那万千灯火中的一盏，如今却只剩她一人面对这漫长夜晚。
她打开行李箱，开始整理衣物。最底层有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她和陈默的合照，还有那些年他送的小礼物。每一样都记录着他们共同走过的岁月。
有一张照片是他们大学毕业后第一次旅行时拍的。在青海湖边，陈默从背后抱着她，两人笑得无比灿烂。那时的他们，以为爱情会如同那片湖水般清澈永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