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相机拍照，镜头扫到操作台的抽屉时，突然发现一个打开的铁盒——里面装着薄荷巧克力的原料，有可可粉、黄油，还有一小袋蓖麻籽，蓖麻籽旁边放着一个小小的玻璃管，管里装着透明的液体，闻起来有淡淡的杏仁味。“李队，这里有蓖麻籽和可疑液体！”我喊。
李队走过来，用手电筒照了照铁盒：“蓖麻籽是做甜品装饰用的，但蓖麻毒素是剧毒，这玻璃管里的应该就是提炼后的毒素。小吴，陈默在哪？”
“在店门口的椅子上，吓得不轻。”小吴指了指门口。
我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陈默坐在门口的竹椅上，穿着灰色的甜品师制服，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沾着点蛋糕奶油。他看到我们看他，抬起头，眼睛红肿得像核桃：“警察同志……晚晚她……怎么会这样？我们早上还一起试做了七夕限定的巧克力蛋糕，她说要等我送完蛋糕回来一起吃……”
“你早上几点出门送蛋糕？去了哪里？送了几家？”李队问。
“早上10点出门的，”陈默的声音带着哭腔，“一共三家，都是提前订好的，分别在城东的‘花语庭’、城西的‘望湖苑’，最后一家是城南的‘老巷里’民宿，送完已经晚上8点半了。我路上给晚晚打了三个电话，她都没接，我以为她在忙，没在意……回来推开门，就看到她趴在操作台上，那糖纸就放在她旁边……”
“你送蛋糕的过程，有证据吗？比如监控、客户签字？”我问。
“有！”陈默赶紧点头，“每家客户都签了收货单，‘花语庭’和‘望湖苑’的小区门口有监控，‘老巷里’民宿的老板还跟我聊了几句，说我做的蛋糕好看……警察同志，晚晚是不是被那个‘薄荷糖灵’害了？十年前林月就是这样，现在晚晚又……”
他的话让操作间的气氛更冷了。我走到操作间的窗户边，往外看——楼下是个小院子，种着几株薄荷，叶子被风吹得晃来晃去，空气里的薄荷香混着苦杏仁味，让人胃里发紧。窗户的插销是开着的，窗台上有半个脚印，像是女人的高跟鞋印，鞋跟处沾着一点薄荷叶子的碎末。
“苏女士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跟人吵架，或者提到过十年前的林月案？”我问陈默。
陈默抹了把眼泪，想了想：“半个月前，她跟我提过一次，说她整理阁楼的时候，发现了十年前林月的日记，里面夹着那张百合花纹的糖纸，还写着‘他又送薄荷糖了’‘不能吃’。晚晚说有点害怕，想把日记烧了，我劝她别多想，都是老谣言……还有，上周她跟她闺蜜苏晴吵过架，好像是因为苏晴总来店里帮忙，晚晚觉得她有点不对劲，说她总盯着操作间的原料柜看。”
苏晴？我心里记下这个名字。小吴在旁边补充：“苏晴是苏晚的大学同学，也是她最好的闺蜜，最近半年经常来‘糖心斋’帮忙，有时候还会替苏晚看店。昨天下午，还有人看到她跟苏晚在操作间里吵架，声音挺大的。”
就在这时，老周突然喊：“李队，小林，你们来看！”
我们走过去，老周指着苏晚的手腕：“这里有个淡淡的压痕，像是被绳子勒过，但不深，应该是死前挣扎时留下的。还有，她的指甲缝里有一点金色的粉末，不是甜品原料，像是……眼影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