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你们终于来了。”苏晴看到我们,很平静地站起来,“我知道你们会找我,因为晚晚死了,我是她最好的闺蜜,又跟她吵过架,嫌疑最大。”
“你昨晚7点到8点在哪里?”李队问。
“在我自己的甜品工作室,”苏晴拿出手机,“我有监控录像,从7点到9点,我一直在做蛋糕,没离开过。你们可以去查。”
“你为什么跟苏晚吵架?”我问。
苏晴沉默了一会儿,从包里拿出一个旧蛋糕模具,模具上印着百合花纹,跟糖纸的花纹一样:“因为这个。我在整理‘糖心斋’阁楼的时候,发现了这个模具,还有林月的日记。我跟晚晚说,林月不是自杀,是被人杀的,让她小心点,可她不信,还说我是因为嫉妒她嫁给陈默,故意编造谣言。”
“你怎么确定林月是被人杀的?”李队问。
“因为我是林月的高中同学,”苏晴的眼睛红了,“十年前,林月跟我提过,说有个男人总给她送薄荷糖,还对她动手动脚,她很害怕。后来她死了,定为自杀,我一直不信,可我没有证据。半年前,晚晚嫁给陈默后,我来‘糖心斋’帮忙,就是想找证据,找出杀林月的凶手。”
“你怀疑谁?”我问。
“陈默的父亲,陈建国。”苏晴的声音沉了下来,“十年前,陈建国是‘糖心斋’的合伙人,跟林月的父亲林正是好朋友,后来两人拆伙,林正没多久就抑郁而死。我查过,陈建国当年有前科,因为盗窃被判过刑,而且他特别喜欢薄荷糖,跟林月日记里的‘他’很像。”
陈建国?这个名字让我心里一动。我们立刻去查陈建国的下落,发现他现在住在城郊的养老院,因为中风,半身不遂,还伴有老年痴呆,很少清醒。
“去养老院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线索。”李队说。
养老院的环境很安静,陈建国坐在轮椅上,眼神呆滞地看着窗外。我们拿出林月的日记和百合花纹的糖纸,放在他面前,他的眼神突然变了,嘴里喃喃着:“薄荷糖……不能送……月月……对不起……”
“陈建国,你认识林月?十年前是不是你杀了她?”李队问。
陈建国突然激动起来,手不停地抖:“不是我……是他……他用我的名义送的糖……月月死了,我怕……我没说……”
“他是谁?”我追问。
可陈建国又陷入了呆滞,嘴里只重复着“薄荷糖”“对不起”,再也说不出其他话。从养老院出来,我心里更疑惑了:陈建国说的“他”是谁?十年前的真凶不是陈建国,而是另有其人?那这个人现在还在吗?会不会就是杀苏晚的凶手?
回到“糖心斋”时,已经是凌晨一点。操作间的灯还亮着,老周正在检测那袋蓖麻籽和玻璃管里的液体:“蓖麻籽里检测出了氰化钾残留,玻璃管里的就是氰化钾溶液,浓度很高,足以致命。还有,那把不锈钢刮刀上,除了苏晚的指纹,还有另一个人的指纹,是女性的,正在比对数据库。”
我坐在前厅的椅子上,翻着林月的日记,突然注意到日记最后一页的撕痕处,有一点淡淡的墨迹,像是被什么东西染过。我用特殊光源照了照,墨迹显形了——是一个小小的“舟”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