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没有回应。
“国师大人，可需协助？”顾临渊提高声音，仍无应答。
担心有异，他推开殿门，只见室内烟雾弥漫，却不见云清身影。正当疑惑时，发现国师常坐的玉台旁，散落着一堆宽大的蓝白梵纹衣袍。
衣堆动了一下。
顾临渊警惕地后退半步，只见从衣堆中，钻出一个小脑袋来。
一个约莫五岁模样的女娃娃，粉雕玉琢，眉眼如画，银白长发如瀑般垂落，衬得小脸越发精致。令人惊讶的是，她神情严肃，一双清澈如星海的眼睛正不满地瞪着他。
“关门，莫让旁人瞧见。”女童开口，声音稚嫩，语气却老成持重。
顾临渊愣在原地，一时无法理解眼前景象。
“还愣着做什么？”女童试图从过大的衣袍中爬出来，却差点被绊倒。
顾临渊下意识上前扶住她，触手之处柔软娇小，让他动作不自觉放轻。
“国师大人？”他试探着问，虽然觉得不可思议。
女童——或者说云清——无奈点头：“修炼出了些差错，暂时如此。不必惊慌，几日便可恢复法力。”
她试图维持平日威严，然而奶声奶气的声音让效果大打折扣。
顾临渊看着眼前这个绷着小脸的女娃娃，忽然很想笑，但考虑到国师的威严，还是勉强忍住：“需要属下做什么？”
云清尝试搬运那堆衣服，却力不从心，只好指挥道：“将我的衣物收拾妥当，另外，对外宣称我闭关了，所有事务由你代为处理——我会从旁指导。”
顾临渊依言收拾，看到云清试图用过长的里衣裹住自己，便从柜中找出一件素色小衣：“这是？”
“多年前的旧物。”云清简短解释，似乎不愿多谈。
顾临渊背过身去，等她换好衣服。再转身时，见云清已经将银发简单束起，穿着那件明显年代久远却合身的小衣，端坐在玉台上，双腿甚至够不到地面。
“接下来几日，你需住在偏殿，随时听候吩咐。”云清交代道，“殿内日常事务你已知晓，若有疑难，可来问我。现在，先去将今日奏报取来。”
顾临渊领命而去，出门时回头看了一眼——那小小身影正努力从玉台上爬下来，因为腿太短而显得有些笨拙。
他迅速转头，肩头微微抖动。
......
公主梦瑶听说国师闭关，顾临渊代掌事务，果然寻了个借口就来乾清殿。
“顾状元，国师姐姐怎么突然闭关了？”梦瑶凑到书案前，看着正在批阅文书的顾临渊。
顾临渊起身行礼：“国师确实在闭关，公主若有要事，可告知属下代为转达。”
梦瑶眨眨眼：“其实也没什么要事，就是有些无聊，想来寻国师姐姐说说话。既然姐姐闭关，不如顾状元陪我去御花园走走？”
“属下有公务在身，恕难从命。”顾临渊垂眸拒绝。
“这些文书有什么急的？晚些处理也不迟嘛。”梦瑶伸手想拉他衣袖，被顾临渊不动声色地避开。
“公主恕罪，国师闭关前交代的事务，不敢怠慢。”
梦瑶嘟起嘴，正想再说什么，忽然内室传来一声轻微响动。顾临渊面色微变，立即道：“公主请回吧，属下还需准备国师闭关所需之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