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攥紧背包带子。“哦。”
她沿着江边走。灯光太亮，照得人无所遁形。手机又震，是周景。
“幸运被接走了。主人送了盒鸡蛋表示感谢。”
附了一张照片：鸭子在新家的游泳池里漂着，看着挺惬意。
林薇放大照片看了会儿。鸭子过得不错。
她低头打字：“恭喜结婚。”
发送。然后把手机调成静音。
江风有点冷。她拉紧外套，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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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婚礼现场与岸边的“精神”象征
林薇最终还是去了婚礼。她挑了一件灰色连衣裙，既不扎眼也不寒酸。出门前，她把请柬塞进垃圾桶，又捡回来——万一保安要看呢。
滨江花园酒店临湖而建。宴会厅落地窗巨大，外面就是湖光山色。几只天鹅在湖面悠游，脖子弯得恰到好处。
“真会选地方。”林薇嘀咕。签到台铺着白缎，新娘的名字“苏晴”用金粉写得斗大。周景的名字缩在旁边，像附属品。
她随了份子钱，找了个角落座位。同桌都是陌生面孔，各自刷手机。
婚礼开始了。音乐响起，周景和新娘入场。他穿着定制礼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新娘的婚纱拖尾三米，珍珠钉得密不透风。
司仪热情洋溢：“新郎官今天格外英俊啊！”
周景笑了笑。林薇注意到他拇指一直在抠食指关节——以前他紧张时就这毛病。
新娘父亲致辞，感谢来宾，强调“两家合作愉快”。台下掌声热烈。周景站在一旁，眼神扫过人群，看到林薇时停顿半秒，随即移开。
宴席开始。菜很精致，但量少。林薇隔壁的大妈抱怨：“龙虾一口就没，不如我们村办席实在。”
林薇夹了块凉拌海蜇。脆的。她看向主桌——周景正给新娘剥虾，动作熟练得像排练过。
司仪突然cue流程：“请新郎新娘切蛋糕！”
六层蛋糕推上来。周景和新娘合力握刀，镜头对准他们。闪光灯亮起时，周景眨了下眼，嘴角弧度分毫未变。
“笑僵了呗，”大妈点评，“结个婚跟演戏似的。”
林薇低头喝汤。甲鱼汤，炖得挺浓。
新娘换第二套礼服时，周景终于得空溜达到窗边。林薇正好在那儿拿甜品。
“来了？”他问。
“嗯。”林薇挖了勺提拉米苏，“蛋糕不错。”
“糖霜太厚。”周景松了松领结，“你能来挺好。”
林薇没接话。她看向湖面：“那几只天鹅也是你们安排的？”
“酒店养的。天天在这儿，比员工还准时。”
“比鸭子气派。”
周景笑了：“幸运要是在，准跟它们打架。”
新娘的母亲突然出现：“小景，晴晴找你呢。”她打量林薇，“这位是？”
“朋友。”周景说。
“大学同学。”林薇同时开口。
妇人微笑：“请尽情享用。”挽着周景走了。
林薇放下蛋糕碟。甜得发腻。
她去露台透气。夜风吹散酒气，湖面灯影模糊。有人跟出来——是周景。
“溜得快啊。”林薇说。
“抽根烟。”他摸出烟盒，“新娘不让抽里面。”
打火机亮了下。烟味飘过来，是以前常抽的牌子。
“演得累吗？”林薇突然问。
周景吐烟圈：“还行。流程快走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