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座时婚礼蛋糕正在分切。服务员给林薇端来一块，奶油玫瑰花歪在一旁。
她叉了口蛋糕，甜得发苦。手机终于叫到车，司机打电话催：“您在哪儿呢？这地儿不让久停！”
林薇抓起包往外跑。经过酒店大堂时，瞥见婚礼易拉宝——新娘单人照占了大半版面，角落小图里周景笑得像婚纱模特。
上车后司机唠叨：“结婚好啊！吃席挣钱两不误！”
林薇没搭话。她翻出周景微信，头像不知何时换了——变成两只交叠的手，戴对戒。
她点开大图仔细看。周景那枚戒指内侧，似乎刻着极小字母：SY。苏晴名字缩写。
自己的名字缩写在别人戒指上。林薇熄了屏幕。
车经过江边，小吃摊还亮着灯。老陈在收摊，把塑料凳叠成摞。
“停一下。”林薇突然说。她下车走向摊子：“烤冷面，加蛋加肠。”
老陈愣住：“小妹，我收摊了……”
“欠你的。”林薇扫码付钱，“上次说补上。”
老陈笑了，重新开火：“好嘞！辣酱多些？”
“嗯。”她蹲在马路牙子上等。江面漆黑，对岸灯火通明。
冷面煎得滋滋响。老陈撒葱花时问：“刚参加婚礼回来？”
“你怎么知道？”
“穿这么正式，还一脸晦气。”老陈铲起冷面装盒，“喜酒都那样，看着热闹，吃完肚里冰凉。”
林薇咬了口冷面，烫得舌尖发麻。辣酱够劲。
手机震了下。周景发来消息：“今天抱歉。回头解释。”
她读完，锁屏。继续吃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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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婚宴对峙与“岸边”的短暂交锋
林薇把烤冷面吃得一滴不剩。辣得鼻涕直流，但心里那团闷气散了些。老陈递来纸巾：“二十五。”
“刚付过了。”林薇擤鼻子。
“那是冷面钱。纸巾一块。”老陈指指摊子上的小牌子：“明码标价”。
林薇笑出声，又扫了一块钱。“你生意精啊。”
“小本经营。”老陈擦着铁板，“刚那婚礼，新郎你熟人？”
“前男友。”
老陈动作停了下：“那你是去砸场子的？”
“文明观礼。”林薇站起来，“走了。”
她没回家，拐回酒店。婚宴还没散，几个喝高的客人正在大堂唱歌。林薇溜到露天平台——所谓“岸边”，其实就是酒店搭的木栈道，下面是人造湖。
周景果然在那儿，对着湖面抽烟。西装脱了搭栏杆上，领带扯得松垮。
“敬酒结束了？”林薇走过去。
周景吓一跳，烟差点掉水里。“你怎么还没走？”
“来看你演完没。”林薇薇靠栏杆，“新娘呢？”
“送娘家亲戚去了。”他深吸一口烟，“今天对不起。”
“第几次道歉了？”林薇薇说，“戒指刻她名字，入职她家公司，婚礼请柬印‘苏府’——周景，你改姓了？”
周景捏烟的手指发白：“家里生意出了点问题。”
“所以卖身救父？”林薇笑出声，“这桥段tvb都不拍了。”
周景猛地转身：“你当我想？我爸签的合同有问题，现在欠一屁股债！苏家肯垫资，条件就是我娶苏晴进公司！”
湖水啪嗒拍着栈道。远处有客人笑闹声。
林薇愣住：“……多少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