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沈孟辉仰面倒在血泊中，胸前插着一把精美的匕首，柄上镶嵌的宝石在烛光下闪着诡异的光。他的眼睛瞪得极大，似乎临死前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
新娘苏晓蔓瘫倒在床边，嫁衣上溅满血迹，已经昏死过去。
“老天爷啊！”身后传来女人的惊呼。赵振霆回头，看见大夫人和二夫人站在门口，林静婉用手帕捂着嘴，面色惨白如纸；柳媚儿则直接尖叫起来，若不是丫鬟扶着，几乎软倒在地。
“全都退后！谁也不准进来！”赵振霆厉声喝道，随即吩咐随行的警员：“守住所有出入口，任何人不得离开沈府！”
他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避免踩到血迹。蹲下身检查沈孟辉的尸体，触手尚有余温，显然遇害不久。匕首直插心脏，一刀毙命，手法干净利落。
赵振霆的目光落在沈孟辉紧握的右手上。他轻轻掰开死者的手指，在掌心发现了一小片撕扯下来的衣料——深蓝色的丝绸，质地精美，边缘参差不齐，像是从什么人衣服上强行扯下来的。
他将衣料小心收好，然后环视房间。门窗都从内紧闭，没有任何强行闯入的痕迹。这像极了一个密室杀人案。
“赵队长...”身后传来微弱的声音。赵振回头，见苏晓蔓已经苏醒过来，正瑟瑟发抖地看着他，脸上毫无血色。
“三夫人，你看到了什么？”赵振霆温和地问。
“我、我不知道...夫君他...血...”苏晓蔓语无伦次，眼泪簌簌落下，“我转身整理床铺，听见他哼了一声，回头就看见他倒下了...然后我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赵振霆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新娘的嫁衣整齐，只有裙摆处沾有血迹，像是后来溅上的。她的双手白皙纤细，没有任何伤痕或挣扎痕迹。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或者看到什么人？”
苏晓蔓拼命摇头，哭得说不出话来。
赵振霆让丫鬟扶三夫人到旁边房间休息，然后开始仔细勘察现场。他在床脚下发现了一枚小巧的珍珠耳环，悄悄捡起收好。接着，他注意到地面上有几不可察的拖拽痕迹，从房间中央延伸到门口，但又被刻意遮掩过。
“赵队长。”大夫人林静婉站在门外，已经恢复了镇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害了我夫君？”
赵振霆注视着她：“这正是我要查明的。大夫人，案发时您在何处？”
林静婉的睫毛微微颤动：“我在自己房中休息，今日招待宾客，实在疲乏得很。”
“有人能作证吗？”
“我的丫鬟翠儿可以作证，她一直在我房外伺候。”林静婉的语气平静，但手指紧紧攥着手帕。
赵振霆点点头，转向二夫人柳媚儿：“二夫人呢？”
柳媚儿眼神闪烁：“我、我在花园散步醒酒，然后就回房了。”
“一个人？”
“当、当然是一个人。”柳媚儿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些。
赵振霆不再多问，只是默默记下。他的目光扫过三位夫人——强作镇定的林静婉，神色慌乱的柳媚儿，惊吓过度的苏晓蔓。她们每个人都看似有嫌疑，却又都缺乏直接证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