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红灯笼依然亮着，却再也照不出一丝喜气。沈家大宅被死亡的阴影笼罩，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恐惧与秘密。
赵振霆站在新房门口，手中握着那片深蓝色衣料。他知道，这场凶杀案背后，必定隐藏着沈家深不见底的秘密。而这片衣料，就是揭开真相的第一个线索。
“把所有人都带到前厅，我要逐个问话。”赵振霆对警员吩咐道，目光再次扫过三位夫人，“包括这三位夫人。”
烛光摇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如同黑暗中潜伏的鬼魅。
第二章：红妆下的秘密
沈家大厅里，白烛替代了红烛，跳跃的火光在每个人脸上投下不安的阴影。赵振霆端坐太师椅上，面前摊开笔录本。三位夫人分别坐在下首，如同三幅风格迥异却同样阴郁的油画。
“赵队长，我必须提醒您，沈家是凌霄镇有头有脸的人家。”林静婉率先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事应当谨慎处理，切勿损了我沈家声誉。”
赵振霆抬眼看了看这位大夫人。她已换下宴客的旗袍，穿着一身素色衣裳，发髻纹丝不乱，仿佛早已为守丧做好准备。
“命案关乎人命，比声誉重要得多，夫人。”赵振霆淡淡回应，转向一旁的警员，“先从丫鬟下人问起，分开问话，不得交头接耳。”
问询开始了。赵振霆的问题犀利而精准，如同手术刀般剖开沈家华丽的表象。
翠儿，大夫人的贴身丫鬟，一个眉眼伶俐的姑娘，说话时却不敢直视任何人的眼睛。
“大夫人宴后就说身子乏了，让我伺候着卸妆更衣后就歇下了。”
“她一整晚都没出过房门？”
“没、没有。”翠儿的手指绞着衣角，“我一直在外间守着，没见夫人出来。”
赵振霆注意到她说“没见”而非“没有”，这个细微的差别让他记下一笔。
问到家丁阿贵时，赵振霆特意观察了二夫人柳媚儿的反应。阿贵是个身材高大的护院，眉宇间带着桀骜。
“我在后院巡逻，没见什么异常。”
“全程都在巡逻？”
“是...哦不，中间去茅房解了个手。”
“多长时间？”
“就、就一炷香功夫。”阿贵的额角渗出细汗。
赵振霆不再追问，转而问起小夫人苏晓蔓的丫鬟小莲。小姑娘吓得直哆嗦，话都说不利索。
“小姐——不，三夫人她、她紧张得很，拜堂时手冰凉...入洞房前还偷偷抹泪来着。”
“她与沈少爷相处如何？”
小莲猛地闭嘴，惊恐地看向苏晓蔓方向，再不肯多说一个字。
问完一圈下人，赵振霆心中已有几分计较。他请三位夫人逐一进入偏厅接受问询。
首先是大夫人林静婉。她端坐着，双手叠在膝上，姿态无可挑剔。
“夫人与沈少爷感情如何？”赵振霆开门见山。
林静婉的嘴角微微抽动：“夫妻之间，相敬如宾便是福分。”
“听说沈家很重视子嗣。”
这话像一根针，猝不及防刺破林静婉的镇定。她的手指猛地收紧，骨节泛白。
“赵队长此话何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