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她研究过原始资料,甚至参与过实验。
图谱在他脑中自动补全:药物注入后,陈默意识未完全消失,处于半清醒状态,记忆系统仍可被外部干预。沈昭华利用心理实验室设备,对他的记忆进行局部擦除或扭曲,再通过伪造现场,让警方认定的“死亡时间”与实际生理死亡脱钩。
她不是只杀了陈默。她还在他死前,改写了他对最后两小时的记忆。
顾渊压住翻涌的寒意,慢慢站起身。
“谢谢。”他说,“我觉得我该走了。”
“等等。”她忽然开口,“你刚才问遗忘是不是共谋。我想告诉你——有时候,选择不记得,也是一种清醒。”
他回头。
她坐在那里,神情平静,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你的眼神……”她轻声说,“很熟悉。像三年前那个雨夜的人。”
他没动。
“你说的雨夜,”他问,“是哪一夜?”
她没回答。
他转身,拉开门,走出去。
走廊灯光很暗,地毯吸住脚步声。他走到楼梯间才停下,从袖口取出那缕纤维,放进密封袋。血迹样本到手,时间线确认,沈昭华的不在场证明彻底崩塌。她当晚回过家,处理过带血物品,再重新出门去伪造案发现场。断电、录音笔、风衣、脚印,全是她设计的表演。
而她刚才那句话,不是试探,是警告。
她已经怀疑他了。
但他留下了一个问题——“哪一夜”。
她没回答,说明她不确定。她看到的是模糊的身影,不是清晰的面孔。只要他不暴露能力,她就无法确认他是否真的知道内情。
他下楼,推开侧门。外面在下雨,不大,细密地落在台阶上。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对面街角,车窗 tinted,看不清里面。他没多看,拐进小巷。
走出五十米,他停下,从夹克内袋摸出一张未激活的SIM卡。这是最后一张安全卡,不用实名,只能打一次电话。
他拨通市立医院心理科的值班台,声音压得很低:“我是沈医生团队的,查个档案。编号PT-20230418,药物干预记录。”
对方说要权限验证。
“用Z-7临时通道。”他说,“紧急追溯。”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Z-7权限已注销,系统提示‘操作者风险等级过高’。”
他挂断。
Z不是代号,是权限账户。周衍用这个账号经手过药物流转,后来被沈昭华封禁。但系统还记得最后一次操作者。
他把手机掰断,扔进垃圾箱。
雨越下越大。
第5章:录音杀招
雨还在下。
顾渊站在废弃诊所的铁门前,雨水顺着帽檐滴进衣领。他没开门,而是从袖口抽出密封袋,血迹样本在昏黄路灯下泛着暗红。他盯着看了三秒,抬手推开锈蚀的门,脚步没停。
地下室灯没修好,他摸出打火机,火苗跳了一下,照亮墙上的线索网。红绳从血迹样本连向药瓶批号,再延伸到“断电时间”“报警延迟”几个词。他伸手碰了碰写有“SR-YZ20230418”的纸片,指尖刚触到墨迹,太阳穴猛地一缩,眼前炸开图谱。
箭头从药瓶指向一段音频波形,标注“剪辑段落:-7分12秒”。另一条线从沈昭华指纹延伸至金融塔报警记录,中间插入伪造时间戳。图谱末端闪出一个符号——本地存储设备,加密模式,双频共振解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