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门口挂着“禁地”的牌子,比我脸都干净。
我的心砰砰跳,像揣了只兔子。宗门秘藏的禁术?跟杀我全家的凶手有关?这念头一出来,就跟野草似的疯长。过了几天,我实在熬不住,趁着月黑风高,我想溜进去瞧一眼,就一眼。
结果我刚摸到那窗户底下,背后猛地一声炸雷似的吼:“好小子!敢闯禁地!”一道刚猛无比的拳风就砸过来了,那灵力波动,压得我差点当场尿裤子。是守阁的护卫!我心想完了,这下不是被当奸细打死,就是被废了修为扔出去。
就在我闭眼等死的当口,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跟唱戏似的:“哎呦喂,王师兄,您这北斗神拳是越来越俊了,打这不懂规矩的新弟子,不是用牛刀杀鸡吗?”
那拳风硬生生停在我鼻尖前头。我睁开眼,看见个穿得花里胡哨、摇着把扇子的年轻公子哥,正倚在不远处的月亮门边上,笑得见牙不见眼。后来我知道,他叫墨辰,是啥璇玑阁的少主,来北斗宗做客的。
那王护卫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收了拳,对着那公子哥还挺客气:“墨少主说笑了,此子擅闯禁地…”
“嗨,一个新来的娃娃,懂啥禁地不禁地的?估计是走迷了路,找茅厕找急眼了呗。”墨辰摇着扇子走过来,眼神在我身上扫了一圈,那眼神,凉飕飕的,好像能把我从里到外看个透亮。他用扇子轻轻敲了敲我脑门,“小子,茅厕在那边儿,快去吧,下次可别乱跑了,这地方啊…晦气,看了长针眼。”
我哪还敢说话,连滚爬爬地跑了。跑出老远,回头看了一眼,那墨辰还站在那儿,摇着扇子对我笑,然后用扇子遥遥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心口,最后摆了摆手。
那手势是啥意思?我琢磨了一晚上。是指“天上的秘密”?还是“心里明白”?或者干脆是“别再来了”?
我没琢磨明白,但身子骨先给我颜色看了。自打大比用了那星轨的劲儿,我修炼时引动星辰之力的速度是快了,快得吓人,周遭的星辉灵气跟不要钱似的往我身体里灌。可灌进来之后,它们就在我那破经脉里打架!一会儿冷得像冰碴子刮过,一会儿又烫得像烙铁在肚子里搅。疼得我半夜缩在床上打哆嗦,冷汗能把褥子湿透。
我算是明白了,老天爷给你开了一扇窗,指定顺手就把门给钉死了。这“奇材”的名头,是用这种鬼都受不了的折磨换来的。变强的路没摸着门,痛苦和疑云倒是摞成了山,压得我快喘不过气。那张师兄给的聚气丹,我当糖豆吃了,屁用不顶。
这鬼地方,人人看着光鲜,底下怕是比我们星陨谷那烂泥地还脏。
第三章 幽冥寻砂与镜像相逢
我那身子骨里的闹腾劲儿,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白天还好,一到晚上,星星们一上班,我肚子里就跟开了杂耍班子似的,冷的暖的、横的竖的,各种气儿拧成一团麻,疼得我直抽抽,恨不得把自个儿肋骨掰开挠挠。张师兄给的那几颗糖豆丹药,屁用不顶。再这么下去,仇没报,我先得把自己疼死在地上。
没法子,我只能硬着头皮去敲了张师兄的门,支支吾吾地问有没有啥止疼的方子。张师兄人确实厚道,皱着眉琢磨了半天,才压低了声音跟我说:“寻常丹药怕是没用…师弟你这情况古怪。我倒是听人说过,一种叫‘黄泉星砂’的东西,产自幽冥界边缘,性极阴寒,或许能暂时镇住你体内那暴乱的星力。可那地方…”他摇了摇头,“不是外门弟子该去的,邪门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