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的那天，全城都在欢呼。
害死我的妹妹和太子，正在接受万民朝拜。
再睁眼，我回到了十岁那年。
这一次，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1
好痛。
浑身都痛。
像是被碾碎了骨头。
又像是被扔在火上烤。
我猛地睁开眼。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眼前不是阴曹地府。
是我熟悉的绣花床幔。
空气里有淡淡的桂花香。
“小姐，您醒了？”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我转过头。
看到一张稚嫩的脸。
是小桃。
我十岁时的贴身丫鬟。
她不是早就死了吗？
死在我十五岁那年。
为了护着我。
被乱棍打死了。
我抬起自己的手。
小小的，软软的。
这根本不是我的手。
我二十岁死的时候。
手早就被折磨得不成样子。
“小姐，您怎么了？”
小桃担心地看着我。
“做噩梦了吗？”
我抓住她的手腕。
“现在是什么年份？”
我的声音在发抖。
小桃愣了一下。
然后老老实实回答。
“是天启十二年啊，小姐。”
天启十二年。
我十岁。
我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十年前。
回到了悲剧开始之前。
“爹爹呢？”
我急切地问。
“老爷在书房呢。”
小桃给我披上外衣。
“小姐，您脸色好白。”
我顾不上那么多。
跳下床就往书房跑。
我必须立刻见到爹爹。
我死之前最后一眼。
看到的是爹爹被砍下的头。
就挂在城墙上。
因为我。
整个苏家都被抄斩。
罪名是谋逆。
全是诬陷。
是我那好妹妹苏玲珑。
和太子殿下联手做的局。
只因为太子说了一句。
苏家大小姐才配做他的正妃。
就这一句话。
为我招来了杀身之祸。
也为苏家带来了灭顶之灾。
我冲到书房门口。
直接推门进去。
爹爹正在看书。
他抬起头，有点惊讶。
“婉婉，怎么了？”
听到爹爹的声音。
我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
我扑进他怀里。
放声大哭。
爹爹轻轻拍着我的背。
“做噩梦了？”
“不怕不怕，爹在呢。”
我哭得说不出话。
只能拼命点头。
对，是一场噩梦。
一场长达十年的噩梦。
但现在，我醒了。
“爹爹，你要小心二叔。”
我抬起头，认真地说。
爹爹愣了一下。
“为什么这么说？”
“我……我梦到的。”
我不能说实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