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上,有人问:“嫂子做什么工作?”
他抢答:“她?家庭主妇。”
我起身离席,听见他低声笑:“脾气还是这么大。”
直到那天,他醉酒回来,冷笑:“你现在除了做饭,还能干什么?”
我站在厨房,手握汤勺,心如刀割。
我不是不能,是我甘愿藏起锋芒,做他背后的女人。
可他,早已看不见我的光。
他忘了——
当年是他最狼狈时,是我在代码里,为他点亮了第一盏灯。
02
“明辰,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我终于忍不住,在凌晨两点等他回家时开口。
他扯松领带,语气烦躁:“公司的事,你不懂。”
“我不懂?”我苦笑,“当年客户画像模型是我写的,CRM系统是我设计的,账目是我理的——现在我连问都不能问了?”
“那是过去!”他猛地拍桌,“你现在是什么?一个只会算柴米油盐的家庭主妇!陈冉懂战略、懂融资,她才是能帮我的人!”
我浑身发冷:“所以,你和她……越走越近,就是‘工作需要’?”
“你别无理取闹!”他冷笑,“人家大小姐不嫌弃我出身,愿意帮公司拿资源,我难道要推开?”
“那你至少保持距离!”我声音发抖,“她看你的目光,根本不像在看合作伙伴!”
“你是不是嫉妒了?”他讥讽,“人家年轻、漂亮、有能力,而你连一件像样的礼服都没有!”
那晚,他摔门而去,再没回来。
三天后,我收到一条匿名彩信。
照片里,明辰醉倒在酒店房间,领带歪斜,而陈冉穿着丝质睡裙,半趴在他身上,唇几乎贴上他的颈侧。
时间是前晚,地点是城中最贵的套房。
附言只有一句:“想知道你丈夫的‘战略会议’有多深入吗?”
我盯着照片,手指冰凉,却出奇地平静。
原来,他早就不记得樱花树下的誓言。
原来,我烧掉的星辰,最终照亮了别人的路。
我打开手机,拨通他的号码。
电话接通,他语气不耐:“又怎么了?”
“明辰,”我声音很轻,却像刀锋划过寂静,“我们离婚吧。”
他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我重复,一字一句,“我不要你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他竟笑了:“你现在拿什么离婚?你什么都没有。”
“我不需要你给的。”我看着桌上那本被翻旧的《机器学习导论》,“我会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挂断电话,我走到书桌前,打开尘封已久的笔记本电脑。
03
民政局的风很冷,吹得我指尖发麻。
明辰把离婚证甩给我,眼神像在看一个笑话:“沐橙,你一个家庭主妇,早就和社会脱节了!没有我,你连工作都找不到。”
我抬眼看他,那张曾经让我心动的脸,此刻写满轻蔑。
“好,我记住了。”声音很轻,却像钉子,一颗颗钉进空气。
他冷笑:“你以为你能干什么?回去写代码?十年了,技术早更新八百遍了。”
我没再说话,签了字,转身离开。
那天起,我搬进一间十平米的出租屋,白天在便利店值夜班,晚上啃着冷面包刷题。
凌晨两点,我靠在冰柜旁背英语,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