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橙?”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我抬头,愣住。
是容朔。
我的师兄,当年计算机系的天才,如今已是名校教授。
他撑着伞,西装肩头已被雨水打湿,目光落在我冻得发红的手上,眉头紧锁:“你怎么在这里?”
我勉强笑了笑:“打份工,顺便……准备考研。”
他沉默片刻,忽然脱下外套披在我肩上,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什么:“冷。”
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心跳莫名乱了一拍。
“老师还在等你。”他看着我,声音很轻,却像雷击,“你走的那天,他烧了整整一叠你的论文稿。”
我眼眶发热,低头不敢看他。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他语气缓了下来,从包里拿出一本厚厚的笔记,“这是我整理的近三年考研重点,还有……老师去年的课题方向。”
我愣住:“你……一直关注着?”
他没回答,只是轻轻把笔记放在我桌上:“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复习。”
“为什么?”我声音发颤。
他顿了顿,终于说:“因为……你的天赋不应该被埋没”
那一刻,我终于没忍住,眼泪砸在笔记上。
他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抽出一张纸巾,递过来,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手背,温热得像火。
04
离开校园十年,编程语言更新了三轮,数学基础早忘光,英语更是连四级都勉强。
我报了考研班,第一套模拟题,只考了42分。
老师摇头:“沐橙,你基础太弱,明年再战吧。”
我没说话,把试卷带回家,贴在墙上,每天醒来第一眼就看它。
我租的屋子没暖气,冬天冷得手指发僵。
为了省电,我只开一盏台灯,裹着两条毛毯背书。
白天上课,我坐在第一排,像大一新生一样记笔记;
晚上八点到凌晨两点,我在便利店值夜班,站到腿发麻,趁空隙刷单词;
凌晨三点,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泡一碗面,继续啃《数据结构》。
困了,就用冷水洗脸,洗到脸发红发痛。
最难的是算法题。
我一遍遍写代码,运行失败,再改,再失败……
有一次,我卡在一道动态规划题上,整整三天没睡好,梦里都是递归函数。
第四天凌晨,代码终于通过,我趴在桌上哭了——不是因为难过,是因为我还活着,我的脑子,还能思考,还能战斗。
容朔每周来两次,帮我补课。
他从不催我,也不说我慢。
他只是安静地坐在我对面,一杯黑咖啡,一叠讲义,讲到深夜。
有次我发烧39度,还在背政治,他直接打车来,带我去医院,挂完水又送我回来。
“别硬撑。”他声音低沉。
我摇头:“我撑了这么多年,不是为了倒下。”
半年后,笔试成绩公布——417分,专业第一。
复试那天,我穿了条素白裙子,走进考场。
老师看到我的名字,手一抖,眼眶瞬间红了:“当年你放弃保研,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现在,你终于回来了。”
我低头,没让他看见我眼里的泪。
消息传开,朋友圈炸了。
明辰在酒局上举杯大笑:“她?运气好罢了,真当自己还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