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林默的声音在抖,连呼吸都忘了。
人影的喉结动了动,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难以置信的熟稔:“林默,我找了你十年。”
陈深像是被雷劈了,踉跄着后退两步,指着他嘶吼:“你居然没死!当年明明把你丢进了实验室的焚化炉……”
“焚化炉里的是别人的尸体。”陈阳(连帽衫人影)一步步走向陈深,蛇形银链在他手腕上晃荡,“我当年从通风管逃了出去,躲在废品站里活了下来。后来混进实验室当执行者,就是为了等机会,救你。”
林默猛地挣开手下的束缚,爬起来冲向陈阳:“真的是你?你还记得……我们埋在老槐树下的弹珠吗?”
陈阳的眼眶突然红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生锈的玻璃弹珠,上面还刻着个“默”字:“我当年回去找过,没找到。后来才知道,是你妈怕实验室的人发现,把它挖走了。”
“我妈……”林默的心猛地一揪,“我妈是不是知道什么?她的死,是不是和实验室有关?”
陈阳还没来得及回答,远处突然传来刺耳的警笛声——不是警察的声音,是实验室的专用警报车!陈深趁机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朝着林默的后背刺过去:“既然你们都没死,那就一起陪葬!”
“小心!”陈阳猛地把林默推开,自己的胳膊却被匕首划开一道深口子,血瞬间渗了出来。他反手夺过匕首,抵在陈深的脖子上,眼神冷得像冰:“你以为周主任真的信任你?他只是把你当棋子,等用完了,你也会变成72号那样的‘失败样本’。”
陈深的脸瞬间惨白,嘴里还在硬撑:“你胡说!周主任答应我,只要抓住73号,就放我走……”
“放你走?”陈阳嗤笑一声,“他当年就是这么骗妈的,结果妈到死,都没看到他兑现承诺。”
林默的大脑嗡的一声——陈阳的妈?难道陈阳的妈也被实验室害了?
【00:15:32】,脑海里的倒计时突然开始疯狂跳动,系统音带着电流声尖叫:【警告!实验室武装小队已抵达老槐树下,距离你们还有300米!】
陈阳拽着陈深的衣领,把他推到林默面前:“问他你想知道的,我去拦着他们!”说完,他捡起地上的电棍,朝着警报声的方向冲了过去,连帽衫的背影在夜色里格外决绝。
林默盯着陈深,手里攥紧了那半片带血的72号指甲:“我妈到底是怎么死的?周主任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陈深被吓得浑身发抖,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我……我也是被逼的!周主任说,你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基因,能耐受记忆操控药物,他要把你做成‘完美实验体’,用来控制整个城市的高层……你妈当年发现了73号实验体的档案,想带你跑,结果被周主任的人抓住,注射了过量的记忆药物,死在了实验室里!”
林默的眼前突然发黑,母亲临终前的模糊画面突然清晰起来——母亲躺在床上,手紧紧抓着他的手,嘴唇动着,却发不出声音。原来不是他忘了母亲的遗言,是母亲根本没来得及说,就被实验室的人害死了!
【00:10:05】,倒计时还在跳。远处传来陈阳的惨叫声,林默猛地抬头,看见几个穿黑色作战服的人把陈阳按在地上,电棍不断打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