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恭敬地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许久，他才放下笔，拿起一张宣纸，吹了吹上面的墨迹。
“小陆，你觉得我这个‘忍’字，写得怎么样？”
我定睛一看，那是一个力透纸背、锋芒毕露的“忍”字。最后一捺，如一把出鞘的利剑，充满了杀伐之气。
“李董的字，刚柔并济，大开大合。只是……”我故意顿了顿。
“只是什么？”
“只是这个‘忍’字，杀气太重。忍，是心上一把刀。刀不出鞘，才是忍。刀若出了鞘，那便不是忍，而是‘杀’了。”
李卫国听完，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畅快的大笑。
“好！好一个‘刀不出鞘才是忍’！你这个年轻人，有点意思。”他赞许地看着我，“比我那个只知道玩乐的儿子，强太多了。”
我知道，这既是夸奖，也是试探。他在试探我的野心。
“我只是个下属，为董事长和李少分忧，是我的本分。”我立刻躬身，姿态放得极低。
李卫国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牛皮纸袋，扔在了我面前。
“打开看看。”
我依言打开。里面，不是文件，也不是钱。而是一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憔悴不堪的女人。正是江若雪。
她似乎过得很不好，被人囚禁在一个阴暗的地下室里，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我的心，猛地一沉。
“她窃取公司机密，已经被我的人控制住了。”李卫国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她嘴很硬，什么都不肯说。她背后，似乎还有人。”
他看着我，眼神变得意味深长。
“小陆，你说，该怎么处置她，才能让她开口呢？”
我瞬间明白了。这是他给我送上的一份“投名状”。他要我亲手，去处理掉江若雪这个“旧麻烦”，以此来证明我的“忠诚”。如果我做了，我就彻底和他绑在了一条船上。如果我不敢，那我的利用价值，也就到此为止了。
我拿起那叠照片，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我抬起头，看着李卫国，脸上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甚至带着一丝残忍的笑容。
“董事长，对付这种女人，我有的是办法。”我说，“不过，在让她开口之前，我想，或许可以让她，发挥一点……最后的余热。”
7. 我把视频剪成了“预告片”，全城都想看正片
李卫国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回答。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哦？什么余热？”
“董事长，您觉得，现在S市的上流圈子里，大家最关心的是什么？”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是什么？”
“是您儿子，李哲的婚事。”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所有人都知道，李少身边女人不断，但谁能最终坐上李家少奶奶的位置，这可是一场年度大戏。而江若雪，曾经是这场戏里，最有希望的女主角。”
我看着李卫国若有所思的表情，继续说道：“现在，女主角突然消失了。您说，大家会不会好奇，她去了哪里？又是谁，取代了她？”
李卫国笑了：“你想造势？”
“不，我是想，把水搅浑。”我说道，“浑水，才好摸鱼。也才能让那些藏在水底的鱼，自己浮出水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