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用。”
他从齿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像是给我这个人，下了最终的判词。
我心中一片麻木，竟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是啊。
我就是无用。
一个连道侣受伤，都拿不出好药的灵植师。
一个，让他失望透顶的，无用之人。
很好。
他最好，一直这么认为。
第六-章：鸠占鹊巢
那日之后，顾长渊下了一道命令。
将我的灵植圃，让出一半，给白灵心。
理由是：我的灵草，多为疗伤之用，用途单一。白师妹天资聪颖，可尝试在此处，培育一些更“有用”的，带有攻击性的灵植，以备宗门不时之需。
鸠占鹊巢。
这四个字，如此清晰地，浮现在我脑海。
这个灵植圃，是我一砖一瓦，亲手建起来的。
每一寸土地，都浸透了我的心血。
如今，他一句话，便要分走一半。
为了另一个女人。
我没有反抗。
甚至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我只是看着那些弟子，将我精心培育了百年的“碧心藤”连根拔起，扔在一旁。
然后，种上了白灵心带来的，那些我从未见过的，带着丝丝魔气的黑色种子。
我麻木地，接受了。
白灵心成了这里的常客。
她每日都会来，对我笑得天真又无害。
“师-嫂，我不太懂这些，以后还要多多请教你呢。”
我没理她。
她也不在意。
自顾自地，用她那些“独特”的法子，催生着那些魔植。
我很快便发现了不对劲。
我圃中剩下的那些灵草，开始莫名地，枯萎。
灵气，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抽走了。
而白灵心那边，那些魔植，却生长得异常迅速，魔气一日比一日盛。
一日夜里，我悄悄潜伏在暗处。
终于看见了。
白灵心在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阴邪的禁-术。
她在吸取我灵植的生命力，去滋养她的魔植。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我去找顾长渊。
我以为，这一次，人赃并获，他总该相信我。
我将我看到的，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他听完，只是沉默。
随即，他召来了白灵心。
当面对质。
白灵心一听，立刻哭得梨花带-雨。
“师兄，我没有！我只是……看师-嫂的灵草长势不好，想用我家族的秘法，帮它们‘优化’一下灵根……我不知道，这会让师-嫂误会……”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苏浅。”顾长渊看向我，眼中是深不见底的失望，“她一片好心，你为何，总是心胸狭隘，容不下人？”
心胸狭隘。
容不下人。
那一刻，我笑了。
我看着眼前这一对璧人。
一个演得天衣无缝。
一个信得毫无原则。
真是，天生一对。
我什么都没再说，转身就走。
因为我知道，再多说一个字，都是我的错。
都是，自取其辱。
第七章：最后一根稻草
我彻底心死了。
我不再与他们有任何交流。
白灵心在我面前，越发肆无忌惮。
她甚至开始，公然觊觎我那些，为了突破筑基期，好不容易才积攒下来的灵植种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