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
我错得，离谱。
宗门嘉奖大会上。
宗主亲自表彰。
站在台上，接受所有人敬仰和感激的，却是白灵心。
理由是：白师妹心善，不忍同门受苦，日夜守护在灵植圃外，协助苏师-嫂，共同炼制出了解药。
我站在台下，人群之中。
听着周围人对白灵心的赞美，只觉得荒谬，可笑。
协助？
她何曾踏入过我灵植圃半步？
她只是在最后一日，带着几个宗门长老，过来“取药”罢了。
我忍不住，上前一步。
“宗主！”我高声说道，“炼制解药，从始至终，只有我一人。与白师-妹，并无关系！”
满堂，顿时一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身上。
有惊讶，有不解，有鄙夷。
他们觉得，我在嫉妒，在争功。
白灵心站在台上，立刻红了眼眶，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师嫂……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帮帮忙……”
“你……”
我刚要辩解。
顾长渊的声音，从首席之上传来。
冰冷，且失望。
“苏浅，回来。”
我僵住了。
“莫非你离了我，便活不下去，要争这点虚名？”
他看着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让他颜面尽失的疯子。
虚名？
我救了那么多人，到头来，在他嘴里，只是一点……虚名？
那一刻，我清楚地听见了，自己心里，某种东西，彻底碎裂的声音。
第五-章：无用之人
我没有再与他争辩。
我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那座让我感到窒--息的大殿。
从此，我不再去见他。
不再关注他的任何消息。
我将所有的心力，都投入到灵植圃中。
我开始尝试着，不再为了他去培育灵草。
而是为了我自己。
为了那株与我血脉相连，寄托了我最后一点希望的“月华仙草”。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
直到一日，白灵心主动找上了门。
她来的时候，顾长渊也在。
他是陪着她来的。
白灵心的脸色很苍白，见了我就开始咳嗽，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
“师兄……”她靠在顾长渊怀里，楚楚可怜，“我可能是旧伤复发了，心口好痛。”
顾长渊立刻看向我，眼神是命令式的。
“取一株上好的月华草来。”
我沉默地，从圃中取了一株。
只是，并非是最好的一株。
那几株用我最多心头血浇灌的，我留下了。
我不想再，为这个不相干的女人，浪费我自己的命。
顾长渊接过灵草，甚至没看一眼。
将它递给了白灵心。
白灵心服下后，脸色似乎并未好转。
她蹙着眉-，喃喃道：“怎么……感觉药效，不如从前了……”
顾长渊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像两把出鞘的剑，直刺向我。
“苏浅，”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你给了她什么？”
“是月华草。”我平静地回答。
“为何药效不足？”
“可能，是我修为低微，培育出的灵草，品质不佳吧。”
我垂下眼，不再看他。
这或许，是我第一次，对他撒谎。
也是我第一次，对他反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