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柴房里,申公豹被反锁在角落,手腕还留着铁链的红痕。三天前祭台上的羞辱像针一样扎在心里——申虎抢走本该属于他的主祭位置,父亲申苍当众骂他"废物",族人的哄笑声能掀翻屋顶。
"吱呀"一声,木门开了条缝,老仆福伯端着碗粥走进来。"少爷,吃点吧。"他把碗放在地上,声音压得很低,"族长也是没办法,申虎背后有族老撑腰。"
申公豹没抬头,手指在地上划着祭文:"他...他们只认...灵根!不认...儿子!"
福伯叹了口气:"申家世代祭司,灵根残缺就是原罪。你娘当年..."他突然闭嘴,慌张地看了看门外。
"我娘...怎么了?"申公豹猛地抓住他的裤腿。母亲在他五岁时就"病逝"了,父亲从不提她的事。
福伯挣脱他的手,从怀里掏出卷破旧的羊皮纸:"这是你娘留下的《祭文集》,藏好吧,别让族长发现。"说完匆匆离开,柴房门又被锁上。
申公豹展开羊皮纸,借着门缝透进的月光,看见上面写着"血脉觉醒法"。他用木炭在墙上临摹,手指磨破了,血滴在字上,那些字竟发出微光。
"废物!还在折腾?"柴房门被踹开,申虎带着两个跟班站在门口,手里提着空粥碗,"哟,在学祭文?灵根残缺的东西,学了也没用!"
跟班抢过羊皮纸就要撕,申公豹扑过去抱住他的腿:"还...还给我!"
申虎一脚踹在他胸口:"给我打!打到他认怂为止!"
拳头雨点般落下,申公豹死死护住胸口的羊皮纸。他看见申虎靴底沾着祭台的香灰,突然明白——祭台上的青铜佩饰,是被申虎偷换了!
申公豹被打得鼻青脸肿,蜷缩在柴房角落。外面突然传来狗叫,不是平常的吠叫,是恐惧的哀嚎。他爬到门缝一看,只见村口的老槐树下,几只乌鸦撞树而死,羽毛落了一地。
"怎么回事?"看守的护卫骂骂咧咧地走出去,"山里的畜生发什么疯!"
申公豹心里咯噔一下——福伯说过,动物反常是大灾前兆。他用力摇晃木门,铁链撞得哐当响:"放...放我出去!有危险!"
护卫不耐烦地踹门:"闭嘴!再吵就把你舌头割了!"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从青丘山方向传来。申公豹看见天边升起青蓝色的火光,像一条毒蛇窜向村子。
"妖兽袭村了!"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
柴房的锁被震开,申公豹滚到院子里。青蓝色的狐火已经烧到祠堂,他看见雪地里站着个百丈高的狐首巨兽,九条尾巴扫过,房屋就塌了。
"还我灵木!否则屠尽尔等!"一个声音直接钻进脑海。
申公豹浑身一震——这是狐妖在说话!五岁那年,他在山涧救过一只断腿的小狐狸,它也这样说过:"谢谢你,人类小儿。"
"让我去!"他抓起墙角的柴刀,却被几个族人按住。
"叛徒想跑?"申虎带着护卫冲过来,手里的长剑闪着寒光,"肯定是你引来的妖兽!"
"不...不是我!"申公豹挣扎,"是...是你们砍了青丘山的...灵木!"
这时,一个小女孩的哭声传来。申公豹看见申虎的妹妹申灵儿被狐火困住,裙摆已经烧起来。他想也没想就冲过去,用身体挡住狐火,手臂被烧伤,疼得钻心。
"人类小儿,你竟有狐族气息?"狐妖的声音再次响起,"是你救了青丘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