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沈知意徒劳地摇头,眼泪疯狂涌出。
“闭嘴!”傅斯年低吼,“记住我的话!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警察冲了进来。
傅斯年最后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到她多年后依旧无法完全解读,有恐惧,有决绝,有一闪而过的后悔,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乎偏执的、要把她捆绑住的强硬。
他猛地推开她,朝着警察举起手:“人是我失手推的。跟她没关系。”
他被警察扭住双臂带出去的时候,经过她身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极快地说了一句:“欠我的,沈知意,你这辈子都别想还清。”
探监室的玻璃冰冷而厚重,上面满是斑驳的划痕。
傅斯年穿着囚服,剃了头,显得眉眼更加凌厉,嘴角带着一丝惯有的、嘲讽的弧度。他拿起通话器,声音透过冰冷的玻璃传过来,带着电流的杂音,更显凉薄。
“哭什么?还没死呢。”
沈知意握着通话器,手指冰凉,眼泪掉得更凶。七年。他被判了七年。最好的七年,要在监狱里度过。而这一切,原本该是她的。
“对不起……斯年哥哥……对不起……”她语无伦次,除了道歉,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傅斯年冷笑一声,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她的脸:“对不起值几个钱?沈知意,收起你那套眼泪。给我记好了,你欠我的,这辈子你都还不清!”
他的目光在她苍白消瘦的脸上停留了一瞬,语气更加恶劣:“在外面给我好好的!拼命赚钱!等我出去,我要看到你混出个人样!别他妈一副哭丧脸,看着就烦!”
探视时间到了。
他毫不留恋地扔下通话器,转身跟着狱警离开,一次都没有回头。
沈知意看着他那决绝又孤傲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记住了他的话。
欠他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所以,她要还。用她的一辈子去还。
接下来的七年,沈知意像一台不知道疲倦的机器。她同时打着三份工,白天在写字楼里做卑微的行政,忍受上司的刁难和同事的白眼;晚上去餐厅洗盘子,手指长期被洗涤剂泡得发白破皮;深夜再去给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理货,困得眼皮打架就用冷水狠狠洗脸。
她住最便宜的出租屋,吃超市打折的快过期的食物,一年四季穿的都是洗得发白的旧衣服。
所有的钱,一分一毛,她都小心翼翼地存起来。存在一个单独的账户里,那是傅斯年未来的启动资金。他出来会不适应社会,他需要钱买房,买车,做生意,或者干脆做点他想做的事。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不能出来就低人一等。
她无数次在深夜里累得瘫倒在地板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每一次,都是靠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