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失踪的第十年，我的亲生父亲成了我的头号嫌疑人。
谁能想到，这个世界上我最该信任的男人，却是我必须亲手送进监狱的魔鬼。
01
我叫陈小荷，今天是我妈失踪的第十年。
养父母发来消息：“王伯喝多了，说你妈当年不是走丢的……”
手机屏幕的光刺得眼睛生疼，左臂那道疤又开始发痒。十年前替妈挡下皮带抽打的痛楚，仿佛又活了过来。
恨意像毒蛇一样啃噬着我的心脏。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青溪村还是老样子，破败，沉默。
我先去找了李婶，她正在门口择菜，一看见我，像见了鬼似的往屋里躲。
“小荷啊，我忙着呢，你问啥我都不知道。”她的声音飘忽不定，始终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又找到蹲在墙根抽烟的张叔，他猛吸一口烟，烟头烫了手指才慌忙甩开。
“陈建军的事，你别管。”他压低声音，“他拳头硬，我们惹不起。”
太阳落山时，我径直走向陈建军家。他正坐在院里喝酒，看见我就咧嘴笑。
“丫头回来啦？是不是缺钱花？”他从兜里掏出一沓现金，钱上沾着湿泥，散发着一股后山特有的土腥味。
“我妈呢？”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硬是把钱往我手里塞：“你妈早跟人跑了，这钱够你花，别瞎闹。”
我没接，钱散落一地。他猛地站起来，高大的身影压得我喘不过气。
“再瞎问，”他凑到我耳边，声音阴冷，“小心你养父母在县城待不踏实。”
深夜，我躲进小卖部后巷的柴垛里，柴禾扎得后背生疼。
几个醉醺醺的村民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当年陈建军埋红棉袄，我远远看见的。”一个人打着酒嗝，“他扛着铁锹，脸煞白。”
另一个人接话：“林晚秋那服装店，就是陈建军给的钱开的。时间刚好，是李秀莲'走'后俩月。”
我屏住呼吸按下录音键，心跳如擂鼓。
等他们走远，我捡起地上那沓现金，对着月光拍了张照泥的颜色，和后山蝙蝠洞的泥土一模一样。
录音存进加密文件夹的那一刻，风吹过柴垛，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极了我妈在哭。
02
从青溪村回来，我直奔养父母家。还没开口，养母就颤巍巍地抱出一个木箱子。
“这是你妈当年留下的，就怕你以后要找。”
箱子上的铜锁已经生锈，养父递来螺丝刀：“当年你妈走得急，锁都没来得及换。”
我撬开箱子，里面全是旧衣服。那件碎花衬衫，袖口还缝着补丁，是我妈最爱穿的。
我翻了一遍又一遍，手心全是汗。外婆陪嫁的金手镯呢？妈当年说，这镯子要留着给我当嫁妆的。
最后，我在箱底摸到一张照片。照片里，妈举着金手镯笑，镯子上的莲花纹清晰可见。
可镯子，不见了。
我立刻给大学同学小林打电话：“帮我查下陈建军2020年的银行卡流水，我妈就是那年'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