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刑警林深,能梦到罪案现场,却梦不到自己的结局。直到那个神秘的催眠师指着我说:“下一个死者,是你。”
1.
我又从那个该死的梦里惊坐起来,一身冷汗。
黑暗里,只有心脏砸向肋骨的声音,咚,咚,咚。
还是那个模糊的身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被无尽的黑暗吞噬。我拼命跑,却像陷在泥沼里,只能眼睁睁看着。
妈的。
床头的电话像索命符一样炸响,刺破了凌晨四点的死寂。
“林队,西郊废车场,发现一具男尸。死状……有点怪。”
现场被警灯染成一片诡异的蓝红。
尸体靠在一辆报废轿车的引擎盖上,穿着整齐的西装,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姿态安详得像睡着了。如果不是他脖子上那道细得几乎看不见的勒痕,以及胸前用口红画下的那个扭曲、潦草的符号。
我蹲下身,胃里一阵翻搅。不是恶心,是一种说不出的寒意。
这场景……这感觉……
太熟悉了。
熟悉得像我刚刚逃离的那个梦境。
“注意力很集中,但看到的都是表象。”一个平静无波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
我猛地回头。
一个男人不知何时站在警戒线外,穿着熨帖的灰色风衣,身形清瘦,眼神沉静得像一潭深水。他没看我,目光越过我,落在尸体胸口的符号上。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我语气不善,心里那点噩梦带来的邪火正没处发。
“楚扬。”他递过来一张证件,“受你们张局邀请,协助调查。”
顾问,催眠师。证件照上的他也是这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催眠?”我几乎要冷笑,“我们是讲证据的刑警队,不是心理诊所。”
楚扬终于把目光移到我脸上,那目光有种穿透力,让人很不舒服。他完全无视了我的嘲讽,径自走到尸体旁,戴上了手套。
“强迫性整理姿态。凶手在试图弥补某种失控。这个符号,”他指了指那个口红印记,“不是涂鸦,是标记。可能代表开始,或者……轮回。”
他顿了顿,抬头看向我,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另外,凶手是左撇子,身高大约一米七八,穿着不合脚的旧鞋,可能从事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的工作,但目前处于失业或半失业状态。”
我一愣:“你怎么……”
“泥土翻卷的方向,脚印的深浅分布,还有……”他指了指尸体西装袖口一处极不起眼的皱褶,“这种程度的扭曲,通常是被左手用力拉扯过的痕迹。”
我身后的菜鸟刑警小刘已经拿出本子开始猛记。
楚扬站起身,脱掉手套,目光再次落回我脸上。这一次,带了点别的东西,像是审视,又像是……怜悯?
“还有你,”他看着我的眼睛,声音压低了些,却像锤子一样砸进我耳朵里,“你最近是不是总在做同一个梦?一个你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别人死去的梦。”
我浑身一僵,血液好像瞬间冻住了。
他怎么会知道?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向张局。我站在原地,凌晨的风吹过废车场,发出呜咽一样的声音,我却觉得比刚才更冷。
现场取证基本结束,法医准备把尸体运回去。小刘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林队,查了附近监控,有个模糊的影子,但看不清脸……嗯?林队,你脸色怎么这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