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理他,脑子里全是楚扬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
是技侦部门的同事,语气急促:“林队,第二个死者出现了。城南烂尾楼。尸体旁边……好像有留给你的东西。”
2.
第二个死者是个女人,被发现在空旷的毛坯房里,同样的勒痕,同样的安详姿态,胸前画着同样的符号。
不同的是,她身边的灰扑扑的地面上,用口红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林警官,好玩吗?”
我盯着那行字,后背的寒毛瞬间立了起来。所有刑警的脸色都变了。
这他妈是赤裸裸的挑衅!直接冲着我来的!
楚扬蹲在字迹旁看了看,又抬头环视这个空荡、压抑的水泥格子,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他在排练。”
“什么?”
“场地从开阔的废车场换到这种封闭、可控的空间。仪式感更强了。”楚扬站起身,眼神里多了几分凝重,“他在进化。而且,他的注意力,确实在你身上。”
废话!这还用你说?
我压着火气,指挥手下扩大搜查范围。心里那股不安却越来越重,像藤蔓一样缠上来,勒得我喘不过气。那个噩梦的碎片又开始在脑子里闪回。
楚扬走到我身边,沉默了一下,才开口:“你的梦,持续多久了?”
我绷着脸,不想回答。
“这不是巧合,林警官。”他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凶手通过某种方式,在影响你。或者,你们之间存在某种我们还没发现的联系。下一个……”
他话没说完,我的电话又响了。
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队里留守的同事,接通。
“林队!技术科那边有发现!第一个死者指甲缝里的微量织物纤维,和第二现场发现的一根头发,经过初步比对……数据库里的匹配对象是……是……”
同事的声音因为震惊而结巴起来。
“是谁?!”我急吼。
“……是你的信息,林队!”
嗡的一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电话那头还在说:“当然,这很可能是有意栽赃!我们已经……”
我僵硬地放下电话,看向楚扬。他显然从我的表情和听到的只言片语猜到了什么,眼神深得像海。
“他比我们想的还要快。”楚扬轻声说,然后补充了一句,“也比你认为的,更了解你。”
远处警灯闪烁,映得他脸上明暗不定。我看着他,突然想起他刚才没说完的那句话。
——“下一个……”
下一个什么?
下一个目标?
下一个……死者?
楚扬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点了点头,仿佛读到了我的心声。
“也许,是你。”
3.
我被暂时停了职。
证据对我不利,虽然所有人都知道栽赃的可能性更大,但程序就是程序。
我窝在家里,窗帘拉得死死的,桌子上堆满了空啤酒罐。那个梦变本加厉,甚至不止在晚上出现。白天偶尔打个盹,那个模糊的、被黑暗吞噬的身影都会闪现。
而且,我好像开始出现幻听。有时是轻微的脚步声,有时是像是从极远地方传来的、意义不明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