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就发现，白纸黑字他签的。”赵铭回复，“到时候让他人财两空，看能蹦跶到几时。”
聊天记录到此为止。陈锋瘫在椅子上，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
夜深了，窗外城市依旧灯火通明。陈锋把证据一一备份，眼神冷得结冰。
手机亮起，阮慧娴又发来短信：“陈锋，我们见一面吧，好商量。”
他盯着那条消息，慢慢敲回复：“好，明天见。”
陈锋盯着那条“好，明天见”的短信，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半天，最后只回了个时间地点：“明早十点，人民公园咖啡厅。”
他特意挑了个公共场所。倒不是怕什么，就是想看看阮慧娴敢不敢在人多的地方跟他谈。这女人现在心狠得像毒蛇，得防着点。
那一晚上他根本没睡，坐在客厅地板上把聊天记录翻来覆去地看。每看一遍，心就冷一分。原来三周年纪念日那天她说要加班，其实是跟赵铭去澳门赌了三天；说他出差太多不顾家，转头就跟赵铭抱怨“那傻逼终于要走了”；就连上个月她爸住院手术，她哭哭啼啼说医药费不够，从他这儿拿了十万，聊天记录里却写着“又从冤大头那儿骗到钱了，老公我厉害吧”。
陈锋气得笑出声，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他真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被耍得团团转还感恩戴德。
天快亮时，他冲了个澡，特意挑了阮慧娴给他买的那件衬衫——她说这颜色显气质，现在想想怕是觉得这颜色像绿帽子。
出门前他检查了三次录音笔，电量满格，藏在衬衫口袋里，钮扣摄像头也别好了。法务朋友连夜教了他怎么套话取证，今天这场戏，他得演好了。
人民公园咖啡厅靠窗的位置，阮慧娴已经坐在那儿了。穿着香奈儿的新款套装，拎着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包，全是赵铭给买的？花着他的钱养小三，现在倒人模狗样了。
陈锋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来得真准时。”阮慧娴抬眼看他，手指搅着咖啡勺，“喝点什么？我请。”
“省省吧。”他在对面坐下，“直接说，怎么解决？”
阮慧娴从包里抽出份文件推过来：“把字签了，房子归你，债务归你，咱们两清。”
陈锋拿起那份补充协议，翻到最后看了眼金额——不是五百万，是六百万了。
“一个月利息一百万？”他把协议摔回桌上，“你当我是印钞的？”
“那是你的事。”阮慧娴抿了口咖啡，“白纸黑字你自己签的，赖不掉。”
陈锋盯着她无名指上的钻戒，比结婚时他买的那颗大了整整一圈：“什么时候好上的？”
阮慧娴动作一顿：“现在说这些没意义。”
“三年！”陈锋声音压不住地抖，“我哪点对不起你？让你用这种手段搞我？”
咖啡勺哐当一声砸在碟子上：“你还有脸问？天天出差出差，留我一个人守活寡！回家就是倒头睡，连我生日都能忘！赵铭至少知道陪我逛街看电影，你呢？除了打钱还会什么？”
陈锋听得想笑。他为什么拼命出差？还不是因为她天天念叨谁家换了新房谁家买了新车！生日那次他明明提前回来了，是她说自己要加班让他别打扰！
“所以你就跟人赌钱，输光了拿我顶债？”他手指点着那份协议，“六百万，阮慧娴你真狠得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