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夏橘活在一种精神分裂的状态里。
白天，她是穷苦留校女大学生，顶着烈日穿梭于各个兼职场所，端盘子发传单，累得像条狗。
晚上，她得应付那个名叫“小黑”的索债鬼。他确实人如其名（？），总是一身黑衣，神出鬼没，不是在宿舍墙角阴影里缓缓浮现，就是在她打工回校的偏僻小路上倚树等她。出现频率随机，讨债内容奇葩。
“今日份契约义务，”他会用那张漂亮得毫无人气脸面无表情地宣布，“夸我帅。十分钟，不间断。计时开始。”
夏橘：“……”救命。
或者：“契约规定，乙方需每日投喂甲方精神食粮。讲个笑话，要好笑。不好笑重讲。”
夏橘搜肠刮肚讲完一个冷笑话。
小黑听完，沉默半晌，金色瞳孔里毫无笑意：“触犯规则‘不好笑’。惩罚：给我搓背。水温三十九度五，不能高不能低。”
夏橘：“？？！”你这是哪门子规则！还有你这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家伙为什么要搓背！
她试图反抗过，但每次念头一起，手腕上那个火腿肠猫爪印就隐隐发烫，提醒她那份强买强卖的“恋爱契约”的约束力。而且这家伙绝对不是人，她亲眼见过他徒手捏瘪一个不锈钢饭盆——就因为她抱怨了一句食堂饭菜难吃得像喂猫。
她甚至开始怀念那只只吃火腿肠的黑猫了！至少成本可控！
直到新学期第一堂选修课——《民俗文化研究》。
穿着白衬衫、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一副温文尔雅人类模样的实习老师，拿着花名册走进教室时，夏橘正在桌底下偷偷回兼职群里的消息。
“大家好，我叫小黑。本学期负责协助李教授……”
温润清朗的嗓音，像初夏的溪水流过鹅卵石。
夏橘猛地抬头，眼球差点脱眶飞出讲台！
讲台上那个笑容和煦、人模狗样、被好几个女生低声惊呼“好帅”的实习老师……
不就是那个天天晚上阴魂不散逼她夸帅讲笑话还嫌水烫凉的非人债主吗？！名字都不带换一个的！
讲台上的小黑目光扫过全班，经过她时，微微停顿了一下，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飞快地掠过一丝她熟悉的、非人的金色流光。
夏橘“哐当”一声，下巴砸在了桌面上。
全班视线聚焦过来。
小黑老师温柔一笑：“这位同学似乎对我的课很有‘热情’。下课请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们‘深入’交流一下。”
夏橘：“……”救命x2。
办公室“交流”的结果，就是夏橘的“契约义务”里又多了一条：随传随到，协助尊贵的黑老师进行“民俗文化研究”——俗称，帮他查资料写报告跑腿买咖啡，并且继续履行每晚的夸帅讲笑话等不平等条款。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猫妖？实习老师是假的？”某次被使唤得团团转后，夏橘忍无可忍地问。
小黑——现在是黑老师——推了推眼镜，镜片反着白光：“规则第七十二条：不得探听甲方本体。违反惩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