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成了和亲路上被玷污的公主,
腹中还怀有来历不明的孩子。
前有波斯虎视眈眈,
后有渣使臣算计,
进退都是死路。
可我偏要杀出一条活路!
01
头痛欲裂。
我猛地睁开眼,入目是粗糙的帐顶。风声带着沙粒拍打在帐篷上的噼啪响。
身上是繁复的汉家嫁衣,金线绣的凤凰已经断裂,华贵的布料上满是污迹和破口。
我是谁?我在哪?
记忆一片混乱,只有零星的画面。漫天黄沙,驼铃乱响,还有男人粗暴的喘息和身体被撕开的痛楚。
一阵恶心猛地从胃里翻涌上来,我忍不住剧烈地干呕。
“公主!您醒了!”一个穿着侍女服饰的女孩扑过来,脸上满是泪痕和惊恐。
公主?
我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称呼,帐帘被掀开。
一个身着官服的男人走了进来,他长相儒雅,眉宇间带着一丝忧虑,看到我醒来,那忧虑瞬间化为肉眼可见的欣喜。
是张淮。记忆中,他是这次送亲的副使。
他快步走到我床榻边,“公主,您终于醒了,可把臣吓坏了。”
他的关怀,竟让我浑身发冷。我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他眼神一暗,随即又温和地笑起来,声音压得极低,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
“公主,您身子……可有不适?”他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我的小腹。
“这副身子,若到了波斯王庭,或是传回汉廷……”
他顿了顿,叹了口气,语气悲悯又残忍,“一个失贞的公主,不仅您是死路一条,我们整个使团,都得陪葬。”
轰的一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失贞。
脑海中画面迅速闪过,不是梦。
他看着我惨白的脸,继续说:“公主,如今我们深陷绝地,前有波斯,后有大汉,都回不去了。你我,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他将“你我”两个字咬得极重,试图将我牢牢捆绑。
我死死掐着掌心,用疼痛维持着最后的清醒。
我不能倒下,更不能在他面前露出一丝崩溃。
我抬起眼,缓缓眨去眼中的水汽,挤出一个脆弱又依赖的表情,“那……张副使,我们该怎么办?”
他看到我服软,眼底的掌控欲一闪而过,随即温声道:“公主放心,一切有我。您只需好好休养,听我的安排。”
他走后,我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
侍女青儿哭着告诉我一切。
我们是送嫁波斯的和亲队伍,在途中遭遇沙暴,死伤惨重,与大部队失散,被困在这片绝壁之下。回汉廷是欺君之罪,去波斯是自寻死路。
“公主,”青儿声音发抖,“是张副使……是他私自改了路线!正使大人和忠于您的护卫,都在沙暴里最先出事了……”
原来,这不是天灾,是人祸。
张淮,他亲手将我推入了地狱,现在又想扮作救世主。
绝望像冰冷的海水将我淹没。我是一个棋子,一个注定要被牺牲的弃子。我的父皇,我的国家,就这样抛弃了我。
就在这时,小腹处传来一阵细微的、几乎不可察觉的悸动。
我浑身一震,僵硬地、缓缓地将手覆了上去。
那里,有一个生命。
一个本不该存在的,将我推向万劫不复深渊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