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我没忍住。
条款二：每晚需为饲养对象提供睡前叙事服务，内容需积极向上，充满爱与和平（禁止任何形式的恐怖、血腥、负能量故事）。且每则故事必须以固定结语收尾，结语为：“本王最爱你了。”（注：此条强制执行，语气需真挚，不得敷衍。）
我的肩膀开始抖。
条款三：密切观察饲养对象眼部液体分泌情况。如发现俗称“流泪”现象，必须立即停止一切活动，将其紧抱入怀（力度参考：以不勒断肋骨为上限），并第一时间承认错误，模板如下：“都是本王的错，虽然不知道错在哪里但请你不要悲伤。”……
我笑得一头栽进柔软的兽皮里，捶着床板，眼泪真的快出来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哪个天才魔王编的？！
夜煞的声音带着窘迫的恼怒从头顶传来：“……严肃点！这是神圣的饲养条例！”
我笑得喘不上气，胡乱抹着眼角，手指往后翻。后面还有【喂食指南】、【清洁规范】、【娱乐活动安排】……每一条都离谱得恰到好处，又透着一股笨拙的认真。
翻到最后一页，有一行明显是新加上去的小字，墨迹还新着。
【补充条款：偶尔允许人类进行反投喂行为，以增进……】
但这一行字被数道粗重的黑线狠狠划掉了，力透纸背，几乎要撕破纸页。旁边还多了几个潦草狂乱的注脚：“绝对不行！”、“太危险了！”、“本王的心脏承受不了！！！”
三个感叹号，触目惊心。
我的笑声渐渐止住，某种柔软而滚烫的东西悄然爬上心尖。我伸出指尖，点了点那处惨遭删除的条款，抬起头，望向那个几乎要把自己镶嵌进墙壁里的魔王。
“陛下，”我拖长声音，努力让语调听起来正常，“这条‘偶尔允许人类反投喂’……怎么回事？怎么划掉了？”
他猛地一僵，像是被无形的箭矢射中。那对蝠翼“唰”地一下把自己彻底裹紧，成了一尊漆黑的、正在冒热气的雕塑。
“……不为什么。”闷闷的声音从翅膀茧里传出来，含混不清。
“嗯？”我故意凑近了些，“上次我喂你吃草莓挞的时候，你不是很配合吗？虽然奶油沾到嘴角了……啊，还有上上次，喂你喝那个会冒泡泡的绿色魔药，你虽然脸皱成一团，但也喝光了啊。”
翅膀茧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还是说……”我拖长了调子，恶向胆边生，手指轻轻戳了戳那看起来紧绷绷的翅膀薄膜，“是因为我每次递过去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地方？”
“比如……这里？”我的指尖顺着翅膀边缘，轻轻滑到他后背肩胛骨的位置。
那翅膀猛地弹开！夜煞转过身，整张脸涨得比他的眼睛还要红，像是刚被扔进煮开的番茄锅里涮过。他羞愤欲绝地瞪着我，嘴唇哆嗦着，好不容易才挤出声音，又轻又快，几乎像是一阵呜咽：
“……因为！因为投喂时你总摸我腹肌！”
他吼完，立刻用双手捂住脸，只留一双红得滴血的尖耳，在指缝外无助地抖动。声音从掌心下传出来，闷闷的，带着全然的崩溃和自暴自弃：
“……本王、本王定力不够……会……会心跳过速……很丢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