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冰山女总裁续命,我签下三年合约婚姻,做她的“人形血袋”。
今天是合约的最后一天,也是我妈的头七。我跪在她的遗像前,连给她烧一沓纸钱的资格都没有。
顾雪柔一脚踢翻我面前的火盆,冰冷的眸子里满是厌恶:「收起你这副穷酸样,我闻到这股味就恶心。另外,今天日子特殊,多抽两百毫升。」
她的初恋男友陆恒在一旁讥笑:「一条血狗,也配有家人?别磨蹭了,雪柔的派对还等着你这袋‘新鲜血液’做开胃菜呢!」
我笑了,笑得眼泪直流。
转身之际,顾雪柔心脏绞痛,猛地吐出一口黑血。而我苍白如纸的脸上,却渐渐恢复了血色。
顾雪柔,你毁了我给我妈送终的最后机会,那么今天,我就亲手给你送终!
第一章
三年半前,江城的夏天似乎永远那么灼热。我的人生也一样,充满了滚烫的希望。
我叫江辰,二十岁,江城体育大学的明星。身高一米八五,一身腱子肉,百米成绩能冲进11秒。省队的教练已经找我谈过三次话,未来是一片金光灿烂的坦途。我以为我的人生,会像田径场上那条崭新的红色跑道一样,笔直而光明,终点是看得见的荣耀。
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在我妈还能看见的时候,站上全国比赛的领奖台,让她在电视里,为我骄傲一次。
可命运的转向,往往比百米冲刺的最后十米还要猝不及防。
一张诊断书,将我所有的梦想击得粉碎。
尿毒症晚期。
医生冰冷的宣判,像一把淬了冰的刀,插进了我滚烫的生活。换肾是唯一的活路,手术费、后续的抗排异药物,像一个天文数字,压得我喘不过气。
一百万。
我跪在我那嗜赌如命的父亲面前,求他卖掉家里那套破旧的老房子。他正就着一盘花生米喝着劣质白酒,听到我的话,浑浊的眼睛翻了翻,一口浓痰吐在我脚边:“卖了我们住哪?你妈那病就是个无底洞,填不满的!别折腾了,听天由命吧。”
我那游手好闲的弟弟,正躺在沙发上玩手机,闻言也嗤笑一声:“哥,你不是能跑吗?你去跑个全国冠军回来,奖金不就有了?”
那一刻,我才明白,在这个家里,我妈和我,早已是孤岛。
我退了学,一个人扛下了所有。我像一头不要命的牲口,燃烧着自己的身体。
白天在码头扛麻袋,汗水浸透衣服,咸涩的味道和着灰尘糊在脸上;晚上去建筑工地扎钢筋,粗糙的铁丝磨破我的手掌,血泡破了又长,长了又破;凌晨,我还要去大排档帮人洗盘子,油腻的污水浸泡着我的双手,直到天亮。
我放下了所有的尊严,求遍了所有能开口的亲戚朋友。我给他们下跪,磕头,用最卑微的姿态,换来一张张或同情或鄙夷的脸,和一沓沓零散的钞票。
半年,我瘦了三十斤,曾经引以为傲的肌肉线条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疲惫和伤痕。但我看着银行卡里那个慢慢增长到二十万的数字,眼里重新燃起了希望。
就在我以为,再坚持一下,就能看到曙光时,一个电话,将我彻底打入了万丈深渊。
医院催款,而我卡里的二十万,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