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换了新的工作,认识了新的朋友……你们不用担心我。」
「只是……只是偶尔,还是会很想你们。」
我在墓前坐了很久,和父母说了很多话,直到夕阳西下,才准备离开。
刚走出墓园,天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我没有带伞,被困在了墓园门口那个简陋的公交站台下。雨越下越大,风裹挟着寒意,吹得我瑟瑟发抖。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像一头沉默的野兽,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我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我刻在骨子里,却又拼命想要忘记的脸。
是顾沉。
他瘦了很多,眼窝深陷,下巴上布满了青色的胡茬,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颓废和病态。那双曾经清冷孤傲的眼睛,此刻却布满了红血丝,死死地盯着我,像是怕我下一秒就会消失。
「晚晚。」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一声「晚晚」,让我的心脏猛地一抽。
三年来,他从未这样叫过我。他总是连名带姓,或者,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叫我「林晚」。
「上车。」他说。
我没有动,只是隔着雨幕,冷冷地看着他。
「我再说一遍,上车。」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耐和强势。
我笑了,笑得凄凉。
「顾总,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凭什么,还用这种命令的口气跟我说话?」
他的脸色一僵,眼底闪过一丝痛苦。
「晚晚,我知道错了。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回来。」他几乎是在乞求。
「回去?」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回顾沉,你是不是忘了,是你亲口说的,协议到期,让我滚的。」
「我没有!那不是我!」他激动地反驳,「那是我生病了!我……」
「够了!」我打断他,「我不想听。顾沉,我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可以任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林晚了。」
「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就想冒雨离开。
手腕却被他一把攥住。他不知何时下了车,没有打伞,任由冰冷的雨水将他昂贵的西装淋得湿透。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让他看起来有几分狼狈。
「林晚,你非要这么对我吗?」他死死地抓着我,力气大得像是要将我的手腕捏碎,「三年的委屈,我知道。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别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