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特助，」我打断他，声音很轻，却很坚定，「一个病人，伤害了别人，就可以被原谅吗？」
「那被他伤害的人，所承受的一切，又该由谁来买单呢？」
方恒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我很抱歉，我帮不了你。」我低下头，继续擦拭着吧台，「咖啡馆要打烊了，请回吧。」
方恒看着我决绝的样子，知道再说什么都无用。他叹了口气，将一张名片放在吧台上。
「林小姐，这是我的私人号码。如果您改变主意，随时可以联系我。顾总他……真的很需要您。」
说完，他失魂落魄地转身，走进了雨幕中。
我看着那张名片，久久没有动。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像是要将整个城市都淹没。
我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心如止水，可为什么，心还是会这么痛？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三年来的一幕幕，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中不断回放。
他带我出席宴会，却在别人问起时，冷冷地说：「她不是。只是一个替代品。」
他在我生日那天，却为远在国外的秦玥，亲手做了一碗长寿面。而我，只能在厨房的角落里，吃一碗泡面。
他喝醉了酒，抱着我，嘴里却一遍遍喊着：「阿玥，你什么时候回来……」
……
那些被我刻意遗忘的，被我深埋心底的屈辱和心碎，在这一刻，全部翻涌上来，将我吞噬。
顾沉，你现在记起我了。
可你知不知道，你亲手杀死的那个林晚，再也回不来了。
我最终还是没有联系方恒。
我把他的名片，连同那段不堪的过往，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5.
生活重归平静。
咖啡馆的老板娘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叫苏姐。她看出了我心情不好，也没有多问，只是每天都会多给我留一块店里最好吃的提拉米苏。
「小晚，女孩子要多吃点甜的，心里才不会苦。」她说。
我笑着对她道谢，心里却是一片苦涩。
有些苦，是再多的甜，都化解不了的。
我以为，我和顾沉的纠葛，就会这样画上句号。
直到一周后，秦玥找到了我。
她像三年前一样，穿着一身名牌，妆容精致，高高在上地出现在咖啡馆里。
她一进来，就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径直走到我面前，将一个信封拍在吧台上。
「林晚，好久不见。」她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和我有些相似，却比我更具攻击性的眼睛，「听说，你和阿沉离婚了？」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这是五十万，离开京市，永远不要再出现在阿沉面前。」她的语气，像是在打发一个乞丐。
我看着那个信封，忽然就笑了。
「秦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擦了擦手，不紧不慢地说，「第一，我和顾沉已经离婚了，我不会再见他。第二，就算我要走，也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秦玥的脸色沉了下来：「林晚，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阿沉恢复记忆了，念着你的名字，你就有机会了？我告诉你，不可能！」
「他爱了我这么多年，他只是生病了，一时糊涂而已！等他病好了，他爱的还是我！而你，永远都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替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