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就是我爹。谁有用，就捧谁。
“不可能！”顾莹尖叫着挣脱肖氏，指着我的鼻子，脸孔扭曲，“你这个贱人！定是你早就知道，故意害我出丑！”
“这倒要谢嫡姐，”我挑挑眉，“若非你给我机会推岑姑娘下水，我哪能看见她腰上的梅花胎记？”
“我撕了你！”顾莹彻底失控，尖利地扑过来。
根本无需我动手。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落在顾莹脸上！
“孽女！还嫌不够丢人！”丞相爹怒吼。
“老爷！” “爹！”顾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尖叫，一把推开扑过来的柳姨娘，哭着躲进肖氏怀里。
这点疼算什么？不及我过往十中之一。
肖氏搂着顾莹，一边安抚，一边射向我的目光却像淬了毒。
亲情？上辈子被这所谓的“母亲”抽断藤条时，就死透了。
我转向脸色发白的柳姨娘，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姨娘，为何从小到大，你总让我事事向着嫡姐？不知道的，还以为顾莹才是你亲生的女儿呢？”
柳姨娘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顾莹的尖声立刻插了进来，带着刻骨的傲慢与鄙夷：“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是一个低贱姨娘生的！也就你这样下贱胚子，才配得上你那上不得台面的娘！”
柳姨娘掐着我胳膊的手猛地一紧，指甲几乎陷进肉里。
疼么？被亲生女儿当众唾弃的滋味。
看来，顾莹还不知道自己才是那个“庶出的下贱坯子”。
有意思。
夜深了，烛火在灯罩里摇晃。
柳姨娘身边的李嬷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影子拖得老长。
“二小姐，姨娘心口疼得厉害，请您过去一趟。”
又装病。
上辈子每次我挨完打，她都用这副腔调叫我过去，哭着让我忍让。
怎么？亲生女儿挨了巴掌，这是要找我撒气了？
4
“姨娘想见我？”
我拨弄着灯芯，火苗跳得更欢，“让她自己过来。”
李嬷嬷那张刻薄脸瞬间沉下来：“二小姐，不是老奴多嘴……”
“原来你知道自己多嘴。”
我抬眼，声音不高，“翠儿。”
翠儿身影一晃，抬手便是两记响亮的耳光。
“啪！”“啪！” 李嬷嬷被打得趔趄，捂着脸颊，指缝间迅速红肿起来：“你……你敢！” 翠儿面无表情地挡在我身前。
“一个奴才也敢跟主子顶嘴？”
我看着她惊怒交加的脸，“回去告诉姨娘，若管不住自己的人，我不介意替她好好教教规矩。”
李嬷嬷怨毒地剜我一眼，终究没敢再吭声，捂着脸跌跌撞撞跑了。
窗外夜色浓重。
我吩咐院子里的人：“没我的话，谁都不许放进来。”
“是！”仆役们的应声带着前所未有的响亮。
一夜无梦。
晨光熹微，翠儿伺候我梳洗：“小姐，昨夜姨娘亲自来过，被挡在院外站了半宿，天亮才走。”
我对着铜镜理了理鬓角。府里的下人，向来最会看风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