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要是没别的事，我送您去招待所。”顾锋语气冷淡，显然不想多谈。
婆婆狠狠瞪我一眼，气呼呼地走了。
那晚，我靠在顾锋怀里，轻声问：“我开小卖部，真的会让你难做吗？”
他抚摸着我的头发：“别听妈胡说。你做得很好，大家都夸你。”
“真的？”
“嗯，”他难得地多说了几句，“师长夫人还夸你有经商头脑，说她都想入股了。”
我噗嗤笑出声，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随着孕期推进，我的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也越来越不便。顾锋几乎包揽了所有家务，甚至学会了织毛衣！
当我看到他粗粝的手指笨拙地拿着织针，认真地为未出生的孩子织小袜子时，我的心软成一滩水。
“要是让你的兵看到，你这营长的威严可就没了。”我调侃他。
他头也不抬：“在家陪媳妇孩子，要什么威严。”
孕晚期时，我几乎整夜睡不着。三个孩子压得我喘不过气，腰酸背痛。顾锋就整夜给我按摩，陪我说话分散注意力。
“等孩子生了，我带你去北京看天安门。”他承诺道。
“还要吃烤鸭。”我得寸进尺。
“好，吃烤鸭。”
“然后去看长城。”
“都依你。”
疼痛来袭时，我紧紧抓着他的手，他额头冒汗，仿佛比我还疼。
1986年春，我顺利生下了两男一女三个健康的宝宝。
当护士把三个襁褓放在我身边时，我和顾锋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泪光。
“辛苦了，媳妇。”他在我额头印下一吻，声音哽咽。
大院里的军属们纷纷前来道贺，小屋里堆满了礼物。婆婆也来了，看到三个白胖的孙子孙女，终于露出了笑容，甚至主动提出要帮忙照顾。
但我婉拒了。这是我的孩子，我要亲自参与他们的成长。
出了月子，我重新打理小卖部，并在旁边隔出一个小空间，方便照顾孩子。
顾锋请了个帮手——一个叫小芳的农村姑娘，老实勤快，帮我照看孩子和店铺。
生活似乎走上了正轨，但新的挑战也随之而来。
一天，几个工商局的人来到大院，直奔我的小卖部。
“有人举报你无证经营，跟我们走一趟吧。”为首的人面无表情地说。
第三章 暗箭难防
我心中一惊，面上却保持镇定：“同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这是军区大院内部的小卖部，主要是为了方便军属。”
“方不方便我们不管，没营业执照就是违法经营。”那人语气强硬，“要么现在关门，要么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小芳吓得脸色发白，紧紧抱着孩子。周围渐渐聚拢了一些军属，窃窃私语。
“谁这么缺德啊，举报婉婉的小卖部？”
“就是，多方便的地方啊…”
“眼红呗，看人家生意好又生了三胞胎…”
我深吸一口气：“同志，我可以跟你们去说明情况，但请别吓着孩子。”
就在这时，一个冷硬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怎么回事？”
顾锋大步走来，军装笔挺，不怒自威。他先是看了眼我和孩子，确认我们没事，才转向那几个工商局的人。
“你们是哪个分局的？”他问，语气平静却自带威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