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笑了一声。这声轻笑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也通过听筒，清晰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苏婉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你……你笑什么？”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颤抖。
“我笑，”我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你现在才想起我，是不是有点晚了？”
“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靠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语气轻松得像是在和她讨论今天晚饭吃什么，“只是有点好奇，大概一个小时前，你和周浩在包厢角落的沙发上，摸大腿的时候，有没有想起我这个‘老公’？”
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甚至能想象出苏婉此刻脸上血色尽失、难以置信的表情。
“还有，你现在被困在顶楼，对吗？”我继续说道，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你觉得那扇门打不开，对吗？我再告诉你一件事，那扇门不仅打不开，而且楼下的消防通道，也被我从外面锁死了。所有的门，我都锁了。”
“什……什么？！”这次发声的，是周浩，他抢过了苏婉的手机，对着话筒咆哮，“林默！你他妈疯了？！你把门锁了？你想害死我们所有人吗？！”
“害死你们？”我反问道，语气里充满了嘲弄，“不，我只是想请各位，参加一场永不散场的同学聚会而已。周浩，上一世，你撕下我大腿肉的时候，不也笑得很开心吗？”
“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周浩的声音明显慌了。
“没关系，听不懂不重要，”我站起身，走到阳台边，遥望着那栋已经彻底被黑暗和绝望吞噬的大楼，用一种近乎咏叹的、冰冷的语调说，“重要的是，好好享受你们的晚餐吧。或者，成为别人的晚餐。哦，对了，苏婉，”我顿了顿，补充了最后一句话，“你穿那件红裙子，被丧尸撕碎的时候，一定……很美。”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将手机丢在一旁，不再理会它疯狂的震动。
复仇的第一道甜点，已经品尝完毕。
接下来，是主菜时间。
66
我重新将注意力放回监控画面。这场由我亲手导演的盛宴，才刚刚进入高潮。
顶楼天台门外的小小平台，已经成了一座孤岛。周浩、苏婉，还有另外三个幸存的同学，挤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
楼梯间里的丧尸越来越多，它们被活人的气息吸引，正一层层地向上涌来。虽然暂时被楼梯间的防火门挡住，但那扇门正在被疯狂地撞击，发出砰砰的巨响，每一次撞击，都像敲在他们脆弱的神经上。
“都怪你！林默那个废物怎么会知道我们俩的事！是不是你跟他说了什么！”周浩一把将苏婉推到墙上，愤怒地低吼着。他的恐惧，已经转化为了无能的狂怒。
“我没有！我怎么可能跟他说！”苏婉吓得哭了出来，“是他自己……他肯定是一直在跟踪我！他是个变态！”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另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崩溃地喊道，“我们都会死在这里！门打不开，楼下全是怪物！”
人性的屠宰场，正式开幕。
食物和水，是他们面临的第一个问题。这个小小的平台上什么都没有。很快，饥渴就会像毒蛇一样，缠上他们，逼迫他们做出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