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锦被送去太医署治伤,宁业回府后,却收到暗卫急报:西域铁骑已在边关集结,似有异动。他心下了然,大皇子虽倒,西域那边却不会善罢甘休,他们本就等着大皇子里应外合,如今计划败露,怕是要提前动手。
深夜,宁业站在城墙上,望着北方天际。他知道,这场仗避无可避。次日,他进宫请命出征,皇帝犹豫再三,终是点了头,如今朝堂之上,也只有宁业能镇得住场子。
出征前,宁业去看阿锦。小姑娘已无大碍,见他来,红着眼眶道:“殿下,阿锦想跟着您去打仗。” 宁业失笑:“战场不是儿戏,你好好待在京中。” 阿锦却倔强摇头:“从前我傻,被唐霜骗。如今我想明白啦,我要变强,不再任人欺负。” 宁业望着她坚定的眼神,终是点了头:“好,那你便跟着吧,但要听令行事。”
三日后,大军开拔。宁业骑在马上,身后是浩浩荡荡的天武军。阿锦也换了劲装,骑在小马上,虽有些害怕,却紧紧抿着唇。
边关的风裹挟着黄沙,宁业刚到驻地,便接到急报:西域三万铁骑已过玉门关,正往这边赶来。他立刻调兵遣将,在峡谷设伏。待西域铁骑进入峡谷,万箭齐发,喊杀声震得山响。
可他没想到,西域竟留了后手,一支精锐骑兵绕到后方,直扑主营。主营内,阿锦正帮着军医们整理药材,忽见敌军杀到,立刻抄起长刀,带着女兵们防守。她虽害怕,却记着宁业的话,指挥若定。
宁业在前线听闻主营遇袭,心急如焚,带亲卫杀回。待他赶到时,却见阿锦浑身是血,仍死死守着粮库。他眼眶一热,挥剑砍翻几个敌军,护在阿锦身前:“别怕,本王在。” 阿锦望着他的背影,只觉从前那个遥不可及的战神殿下,此刻竟如此真实。
这场仗打了整整七日,待西域铁骑退去时,宁业也毒发了。他倒在军帐中,意识模糊前,只看到阿锦哭着喊他,还有太医们慌乱的脸。
再次醒来,已是三日后。宁业躺在软榻上,阿锦守在床边,眼下乌青。见他醒来,立刻扑到床边:“殿下,您可算醒了!太医说解药已经找到,您中毒不深,再养几日就好啦。” 宁业望着她泛红的眼眶,心中微动,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边关暂安后,宁业班师回朝。京城百姓夹道欢迎,皇帝也亲自迎到城门口。可宁业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西域经此一役,必不会善罢甘休;朝堂上,皇帝对他的忌惮也与日俱增;还有那隐藏在暗处的势力,不知何时又会冒头。
回府当晚,宁业站在庭院中,望着漫天星斗。阿锦不知何时来了,静静站在他身旁。许久,宁业开口:“阿锦,往后有何打算?” 阿锦仰起头:“殿下去哪,阿锦便去哪。” 宁业失笑,正欲说话,忽听得暗卫来报:“殿下,大牢里的唐霜死了。”
他猛地转身,眼中闪过寒芒。唐霜之死,背后定有推手,是皇帝为了安抚西域?还是另有其人?而这,只是个开始吗?
唐霜的死讯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宁业的世界里激起层层涟漪。他坐在书房,指尖摩挲着案上那封密报,烛火在风里明明灭灭,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忽大忽小,恍若他此时摇摆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