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刑部那边说,唐霜是吞金自尽。”暗卫垂首立在一旁,声音压得极低。宁业冷笑,吞金?若无人授意,一个待死的阶下囚,哪来的金锭?他闭目揉了揉太阳穴:“查,查刑部卷宗,查大牢当日的守卫,还有,查皇帝身边的红人。” 暗卫领命退下,书房重归寂静,只有窗外的风声,如厉鬼呜咽。
三日后,阿锦缠着宁业要学骑射。她身着利落劲装,骑在马上,虽仍有些拘谨,却比初上战场时多了几分英气。宁业站在校场边,手中马鞭轻挥,指导她如何调整坐姿:“腰要稳,手要柔,缰绳不是死拽,要顺着马的劲儿。” 阿锦听得认真,睫毛在阳光下忽闪,鼻尖沁出细汗。
正指导间,皇帝的圣旨到了。宣旨的公公尖着嗓子:“七皇子接旨,今边疆初定,然西域未平,特命七皇子为大将军,即日起程,再征西域。” 宁业接过圣旨,心中暗忖:皇帝这是要把他派去前线,远离京城,好削他的权?可眼下西域确实隐患重重,他不能不去。
当晚,宁业在书房收拾行装,阿锦捧着护甲进来:“殿下,这是阿锦亲手做的,您戴着,能保平安。” 宁业接过,指尖划过那精致的纹路,眸中漾过暖意:“好,我戴着。” 阿锦抿唇笑了,眼尾却带着担忧:“殿下此去,要小心皇帝,还有西域的阴谋。” 宁业揉揉她的头:“放心,我会回来。”
大军再次开拔时,京城飘着细雨。宁业骑在马上,回望城门,阿锦的身影在雨幕中愈发模糊。他握紧缰绳,驱马前行,身后是如山的甲胄,如潮的兵戈。
行至玉门关外,探子来报:西域竟与北方游牧部族结盟,数十万铁骑陈兵边境,大有黑云压城之势。宁业眉头紧锁,若两股势力合流,大楚危矣。他当机立断,分兵三路:一路守玉门,一路扰游牧部族后方,自己则率主力直扑西域大营。
夜袭西域大营那晚,月黑风高。宁业亲率精锐,如利刃般插入敌军心脏。厮杀声中,他瞥见西域可汗的大帐,眼中闪过狠意,拍马冲去。帐内,西域可汗正与谋士商议,见宁业闯入,惊得拔剑相迎。两人刀锋相交,火星四溅,宁业瞅准破绽,一剑刺入可汗肩胛,可汗惨叫着倒地。
可就在此时,北方游牧部族的援军到了。数万铁骑从侧翼包抄,宁业腹背受敌,不得不下令撤退。回撤途中,他身中一箭,栽落马下。亲卫们拼死护着他,杀出一条血路,待逃至安全处,宁业已昏迷不醒,肩头箭伤深可见骨。
阿锦在后方得知消息,心急如焚,竟私自带着一队女兵,连夜赶往前线。她骑马狂奔,发丝被风吹得凌乱,眼中只有担忧与决绝:“殿下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待她赶到临时营地时,宁业刚从昏迷中醒来。他望着阿锦布满血丝的眼,又气又急:“谁让你私自跑来的?前线是儿戏吗?” 阿锦咬唇:“殿下受伤,阿锦怎能不管?” 说着,眼泪落了下来,滴在宁业的手背。宁业心中一软,抬手替她擦泪:“傻丫头,我这不是没事了。”
可局势并未好转。游牧部族与西域联军攻势愈猛,宁业的粮草也即将见底。他站在城墙上,望着远方连绵的营帐,心中盘算着突围之策。此时,暗卫带来消息:皇帝竟断了后续粮草供应,美其名曰“国库空虚”,实则是想借敌军之手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