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把那个小小的地下车库，换成了一个更大的、叫“曙غ光基地”的囚笼。
她要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我活活凌迟。
5
我的“英雄事迹”被录制下来了。
在李博士和蔼可亲的引导下，我像一个傻子，结结巴巴地讲述着我是如何“勇敢”地将女儿推下天台，为林雅“争取”了宝贵的三秒。我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林雅的表情，她就坐在旁边，脸上挂着鼓励的微笑，仿佛在看一场精彩的表演。
我不敢说出真相，不敢说出她的冷漠和杀意。我知道，在这里，她一句话，就能让我死无葬身之地。我只能按照她想要的剧本，把自己塑造成一个爱美人不要亲情的、愚蠢又恶毒的小丑。
录像被剪辑后，在基地的公告大屏幕上循环播放。
一夜之间，我成了曙光基地的“名人”。
但不是英雄，是人渣。
走在路上，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鄙夷和厌恶。孩子们会朝我扔石头，女人们会对我吐口水，男人们则用一种想把我生吞活剥的眼神瞪着我。
“看，就是他！连自己五岁的女儿都下得去手！”
“畜生！这种人怎么有脸活着的？”
“离他远点，晦气！他比外面的丧尸还恶心！”
这些话，像一把把刀子，割在我的身上。我从一个自以为是的“护花使者”，变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林雅没有再来找我。她只是远远地，像看戏一样，欣赏着我的狼狈。
我被吴刚队长安排了工作——清理基地的下水道和厕所。这是整个基地最脏、最累、最没人愿意干的活。每天，我都要泡在腥臭的污秽里，闻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而林雅，则恢复了她大小姐的身份。她穿着干净漂亮的衣服，身边总是围着一群献殷勤的青年才俊。她会偶尔“路过”我工作的地方，带着她的朋友们，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在粪水里挣扎，然后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看，那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她会对朋友们说，“是不是很‘伟大’？”
每一次，我都感觉自己的尊严被她狠狠地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我开始失眠。一闭上眼，就是琪琪掉下去时，那双充满信任的眼睛。还有林雅眼中，那抹冰冷的杀意。
我开始出现幻觉。
有时候在清理下水道时，我会看到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小女孩，蹲在黑暗的角落里，幽幽地看着我。我冲过去，却什么都没有。
有时候在食堂吃饭，我会听到琪琪的声音在叫我“爸爸”。我猛地回头，只有周围人鄙夷的目光。
我的精神，在这场无声的酷刑中，一点点地被摧毁。
我去找过吴刚，我求他给我换个工作，或者给我一把枪，让我去外面杀丧尸，死了也比在这里受折磨强。
吴刚只是冷冷地看着我，说：“这是大小姐的命令。她说，要让你‘好好活着’。”
我明白了。这是她精心设计的地狱。她要让我活着，清醒地活着，品尝我亲手种下的恶果。
有一天，我实在受不了了，趁着夜色，偷偷跑到林雅的住所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求她。
“大小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是人，我是畜生！你杀了我吧，求你杀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