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
林雅站在门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静静地听完我的忏悔，然后蹲下身，像逗弄一只狗一样，拍了拍我的脸。
“杀了你？太便宜你了。”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残忍的快意，“别急，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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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
琪琪的幻影，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她不再只是默默地看着我，她开始对我说话。
“爸爸，下面好黑，好冷啊……”
“爸爸，那些叔叔阿姨咬得我好疼……”
“爸爸，你为什么要推我下来？”
我开始日夜不分地被这些声音折磨，我抱着头，在房间里嘶吼，用头撞墙，试图把那些声音赶出去。但没用，那些声音像是长在了我的脑子里。
李博士又来找我了。他不再是那个和蔼的心理专家，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有趣的实验品。
他给我做了各种测试，记录下我的每一次崩溃，然后把报告交给林雅。
我成了林雅的娱乐项目。
一天，一个在基地里混得不错的老油条，叫老王的，在工作时偷偷凑到我身边。
“兄弟，你是不是得罪大小姐了？”他递给我一根烟。
我麻木地点了点头。
老王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我劝你，还是找机会跑吧。你不知道，林大小姐……她可不是什么善茬。”
在老王的讲述中，我终于知道了林雅的过去。
林雅确实有一个妹妹，叫林溪，比她小十岁。灾变发生时，姐妹俩和几个保镖被困在了一栋商场里。在一次突围中，为了掩护自己的儿子逃跑，其中一个保-镖，一个平日里对林家忠心耿耿的老人，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刻，将年仅七岁的林溪，推向了丧尸群。
和我在天台上的所作所为，一模一样。
林雅亲眼目睹了妹妹被撕碎的全过程。那件事，成了她心里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从那天起，大小姐就变了。”老王说，“她亲手找到了那个保镖和他儿子，没杀他们，而是把他们关了起来。据说……折磨得很惨。”
老王说，林雅对所有在危难关头，选择牺牲别人保全自己的人，都有一种病态的憎恨。
她之所以接近我，不是因为我救了她，恰恰相反，她可能从一开始，就看穿了我骨子里的自私和懦弱。她在我身边扮演柔弱，不断给我暗示，一步步地，诱导我走上了天台。
她不是在测试我爱不爱她。
她是在测试我，会不会成为第二个，杀死她妹妹的凶手。
而我，交出了一份让她“满意”的答卷。
“她是在复刻。”老王最后说，“她是在你身上，复刻她妹妹死时的场景，复刻她对那个保镖的仇恨。兄弟，你就是她的一个活道具。等她玩腻了，你的下场……”
老王没说下去，但他眼神里的怜悯，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浑身的血液，在那一刻，都冻成了冰。
我终于明白了。从我遇到她的第一天起，我就掉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我的所谓“艳遇”，不过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残忍的复仇行为艺术。
琪琪的死，不是意外，而是她计划中的、最重要的一环。
她不是魔鬼。
她是手持屠刀的、来自地狱的复仇女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