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点了点头：“我知道。当年我爹害了段家，她们恨我是应该的。你放心，我会应付。”
两人来到主营大厅，里面坐着个老太太，头发花白，眼神锐利，是段嘉祺的祖母段老夫人；旁边坐着个中年妇人，是段嘉祺的婶母段二夫人。
“嘉祺，这就是关家的丫头？”段老夫人上下打量着小雪，眼神里满是敌意，“长得倒是清秀，可惜心术不正，跟她爹一样。”
小雪上前一步，行了个礼：“老夫人，婶母，我是关小雪。当年我爹做错了事，我替他向段家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段二夫人冷笑，“我大哥和侄子的命，能换回来吗？嘉祺，你怎么能把仇人的女儿留在身边？赶紧把她赶走！”
段嘉祺站在小雪身边，开口道：“祖母，婶母，小雪是我接来的。她现在是我段家的人，我不会赶她走。”
“你！”段老夫人气得拍了桌子，“你忘了你父兄是怎么死的吗？你爹当年就是太心软，才会被关家人骗！你现在又走你爹的老路！”
小雪连忙说：“老夫人，我知道您恨我。可段将军要修康泰渠，我能帮他。宁州城里的工匠，我认识不少，我可以让他们来帮忙。康泰渠修好了，能让很多百姓过上好日子，这也是段将军父兄想看到的。”
“康泰渠？”段老夫人愣了愣，“你爹当年也想修康泰渠，可他还不是背叛了段家？我看你就是想骗嘉祺，等康泰渠修好了，再害他！”
“老夫人，我没有。”小雪急了，“我可以对天发誓，若我有半点害段将军的心思，天打雷劈！”
“够了！”段嘉祺打断她，“祖母，婶母，小雪是什么人，我心里清楚。康泰渠必须修，小雪能帮我。你们要是不同意，就回老宅去。”
段老夫人没想到段嘉祺会护着小雪，气得发抖：“好，好！你翅膀硬了，敢跟我顶嘴了！我倒要看看，你跟这个关家丫头，能有什么好结果！”
她起身就往外走，段二夫人赶紧跟上。大厅里只剩下小雪和段嘉祺，小雪松了口气，对段嘉祺说：“谢谢你。”
段嘉祺看着她，笑了笑：“谢我干什么？我说了，你是我段家的人，我护着你是应该的。”
小雪的脸微微红，垂着眼帘不敢看他。帐外的风卷着沙尘打在布帘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倒让这片刻的安静多了几分暖意。
“你也别太在意祖母她们的话。”段嘉祺往前走了两步，声音放轻了些，“老宅里的人，这些年一直记着父兄的仇，对关家的人难免有敌意。”
小雪抬起头，眼底亮得像落了星子：“我知道。她们恨我，是因为心里疼你父兄。只要能帮你把康泰渠修好，这点刁难算什么？”
段嘉祺看着她，喉结动了动——他原以为关家的人都像关父那样自私凉薄，可眼前的小雪，却像宁州初春的融雪，带着股韧劲，还透着点傻气的温柔。
“对了，”小雪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张叠得整齐的纸，“这是我画的宁州城外地形图，标了几处适合挖渠的地方。我爹当年考察过，说这几处土质结实，不容易漏水。”
